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4 【人法（非常君x君奉天）】短篇合集（更新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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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24-11-08

鮮花(528)

樓主發表於: 2018-06-27 15:5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14 【人法（非常君x君奉天）】短篇合集（更新冷暖）

歧路

　　君奉天在这里等了很久，因为是魂体，他并不需要休息，所以他几乎每刻都在等。枯坐在一块石头上等人实在无聊，但君奉天也想不出别的事来做。这里没有白天黑夜的界限，无日也无月，时间被拉拽得很长。又或许是因为他魂魄有缺，他无法分辨自己等了多久，也许很久，久得让他忘记了是要等谁；也有可能很短，只是这里太过乏味了。
　　风吹着细沙成了漩涡似的卷，轻轻从君奉天脚边拂过，有一点沾到了他的鞋，更多的又回到了地面。
　　有个人问：“你在等谁？”
　　君奉天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个穿着明黄衣服的人，与这昏暗的地方格格不入，好似在夜里点了盏灯。只是这灯太暗，实在照亮不了这广阔无垠的沙地。
　　“等人。”君奉天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是沙哑，不知道是太久没说话生疏了，还是被风沙打磨得粗糙了。
　　“这里哪里等得到人。”那人迈开步子走过来，他脚步很轻，足下的沙砾都不为所动，只扰动了周围的风缓缓地流动，带了热度似的扑向君奉天。
　　君奉天看着他走近，带了沙的风吹乱他头上不大的流苏，和同色的长发。他丝毫不见外地坐在了君奉天身边，和君奉天挤在了同一块石头上。
　　“会在这儿的不都是魂吗？”
　　“啊……”君奉天应了声，又抬头看了身侧的人一眼，“你是我要等的……吗？”要用“人”以外的词来说真是别扭，君奉天犹豫了下，干脆略过。
　　“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知道你等的是不是我。”
　　君奉天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发觉放在石头上的手被人碰了下。他不明所以地望过去，那人却没在看他，只望着他先前走来的方向。沙尘不断被吹得扬起又落下，看不出半点有人路过的痕迹。
　　“不舍吗？”君奉天问。
　　“不舍也是无用。”那人终于回了头，有些冷淡的目光落在君奉天身上。“我也并非不舍。”
　　沉默只有片刻，他轻笑着说出了君奉天的名字。
　　“君奉天。”
　　君奉天愣了下，疑惑道：“叫我？”
　　“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他又笑了下，柔和得不可思议，小小的流苏轻轻扫过君奉天的侧脸，只留下一点微微的痒，“不仅忘了在等谁，连自己是谁也忘了吗？”
　　君奉天沉默，这人说的没错，他确实不记得，脑子里只是混沌一片罢了。
　　“你认识我。”君奉天看着他的脸，想要从中找寻到自己熟悉的任何点滴。
　　当然是认识的。
　　在很早之前便一直在暗处注视着了。分明是相似的出身，走上的道路却截然不同，一在明，一在暗。比起憧憬，更多的憎恨。从任何一点细枝末节都能渗出来的恨意。
　　他没否认，听见君奉天又问：“你是谁？”
　　那人摇了摇头，手指动了动，抓住了君奉天的手。他以往未曾与君奉天如此亲近过，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不是激荡紧张，而是难得的平静。好像过往的一切都被他抛却在了别处，此刻真的只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与君奉天相处。
　　君奉天以己度人，以为面前这个人和他一样记不清前尘往事，安慰似的收紧了被对方抓住的那只手。因两人都非肉身，并未感受到半点温度。也许是风沙太多，两人手间沾了沙砾，握紧就有些刺痛，但却都没松开。
　　“你还打算在这里等多久？”
　　“不知道。”
　　“你不记得他，就算他来过了你也不知道。”
　　“从我在这里等起，你是第一个过来的。”君奉天说着朝身边这人方才来的方向看，他头脑混沌不清，却偏偏记得在此等待的情况。
　　“那等到下一个人过来，你也要问他，是不是你等的人吗？”
　　“你说，这里是等不到‘人’的。”
　　君奉天听见身边的人低低笑了声，慢慢站了起来，抖了抖沾了沙砾的衣袖。
　　“我得走了，你也不该等了。”
　　君奉天抬头看他，问：“你是我等的人？”
　　“或许是吧。”
　　金色的人影往远处走去，步子明明迈得不大，远离的速度却快得不可思议，转眼就变得有些模糊。君奉天看着那背影，后知后觉道：“非常君。”
　　他声音不大，但那人似乎是听到了，回头看了他一眼，但风沙太大，他也离得太远，是什么表情也没能看清。
　　“快走吧。”模糊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END

[ 此帖被五羊在2018-11-14 21:2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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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8)

1樓發表於: 2018-06-27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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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

　　陵寝内很静，只听到有人愈渐沉重的呼吸声。
　　君奉天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多少次，遇见非常君又是第几次。起初，他只是无聊，又好奇陵寝之内的事物，所以趁着练功的空隙偷偷进了陵寝。遇上非常君之后他来这里的理由就更多了些。
　　但君奉天其实并未真正见过非常君，初见时非常君躲在昏暗的角落未能看清样貌，那之后非常君在面对他时都刻意遮住了脸。君奉天对于他那顶有些破旧的斗笠的来处很是好奇，也试探问过，但终究没有得到答案。
　　现下君奉天却是连斗笠都见不着了，非常君坐在了门后，只露出一点背靠着门板的肩膀。非常君的呼吸声急促又沉重，冷汗都渗过了衣服，却始终没发出别的声音。
　　“你没事吧？”君奉天问。
　　非常君并未回应，不知道是没能听清，还是无力回应。君奉天单手撑着地板，想要去看非常君的状况，就听见他说：“……别看。”
　　“可你好像很痛苦。是怎么了？”
　　非常君轻轻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一点小事。”
　　非常君总是这样，他愿意倾听君奉天说许多事，却从不愿意把自己的事说出来。对于君奉天来说，他好像也就只是“相熟”的陌生人罢了。
　　“不用我来帮忙吗？”君奉天又问。
　　“你……在这里陪我就，足够了……”
　　非常君的声音带着颤音，肩膀也在不住颤抖。君奉天觉得不能坐视不管，又担心自己贸然出手会影响到非常君，只好又坐了回去。
　　“我跟你说笑话吧。”君奉天提议道。
　　非常君低低笑了声，很快又被沉重的喘息掩盖过去。君奉天便当做他应允了，清了下嗓子开始说起来最近从山下，还有玉逍遥那里听到的笑话。非常君不像玉逍遥，就算听到了好笑的也笑得含蓄，而玉逍遥自己讲到一半就算绷不住笑出声。君奉天说到一半，想到非常君如果忍不住笑会不会让他状况更严重，于是又安静了下来。
　　非常君紊乱的呼吸声停了一瞬，接着就有不太平稳的声音传过来，“……怎么不说了？”
　　“我怕影响你。”君奉天回想到玉逍遥笑得呛住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件蠢事。
　　“说吧……我在听。”
　　君奉天背靠着墙，轻轻吸了口气，“我忘记说到哪里了，还是重新说一个吧。”
　　他偏过头耳朵贴着墙壁，非常君的呼吸声似乎没了之前的急躁，但鼓动的心跳声似乎透过墙传了过来。这面墙好似由此有了生气，变得灼热起来了，一点点烧灼着君奉天的侧脸，让他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笑话讲到了第三个，非常君终于动了一下，君奉天看见他的衣袖从门边露出来一块。
　　应该是明黄的布料，上面还绣了近色金线，但这陵寝之中只有一根不甚明亮的蜡烛，这颜色就染了红光，显得更暖了。
　　“我之后可能会离开这里。”非常君说。
　　君奉天轻轻点了下头，想起来非常君看不到又“嗯”了声，问：“你要出远门吗？”
　　“就是从这里出去。”非常君稍稍侧了身，一条胳膊都露了出来，手掌紧贴着地面来稳住身躯。“或许以后还能再见。”
　　“或许？”君奉天皱着眉，“为什么是或许？”
　　“因为我不确定。”非常君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因为方才过久的忍耐，他的喉咙有些痛，说话的声音变得很低，“万一你不愿与我结交……”
　　“要是不愿意，我为什么要时常来看你？”君奉天伸手去抓非常君的手，以往非常君都会躲开这次却没有，这只手手背覆着一层汗，肌肤没什么热度，汗也是冷的，君奉天却觉得非常君应该是个温热的人。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吃食还没给你带来，现在你要出去，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去吃。”
　　非常君的手指动了动，指甲敲在石头的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却没有出声说好，或是不好。

　　——END

[ 此帖被五羊在2018-09-02 14: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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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8-10-09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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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苹果（lofter点文）

　　非常君上课迟到了，因为要排队买菜市场门口的馅饼。
　　那家的馅饼口味多味道也好，每天吃都不会觉得腻，所以非常君经常去买。他咬着馅饼慢悠悠地踏进校门，被值日的学生干部记了名字后又被班主任领了回去。
　　“非常君，虽然你成绩不错，但是不能这么不讲时间观念……”
　　班主任在前面唠叨，非常君走在后面又啃了口馅饼。去办公室会路过君奉天所在的教室。他朝旁边看着，等路过的时候轻轻敲了下窗户。上课的老师正好转身去写板书，坐在窗边的君奉天抬头看他，有点愣愣的。
　　“给你这个。”非常君说着从宽松的校服口袋里拿了个苹果递过去。
　　“……非常君。”走在前面的班主任没好气地叫了声。
　　非常君快走几步跟上去，回头冲还望着他的君奉天挥了挥手。
　　苹果是青色的，看着就有了牙酸的感觉，君奉天放着没吃，准备放学了再带回去。
　　非常君和君奉天不在一个班，距离隔得很挺远，到放学两个人都没碰面过。君奉天收拾了书包，拿着苹果找去了非常君的教室。
　　非常君正坐在后排吃从学校商店买来的关东煮，看见君奉天进来就招了招手。
　　“这个特别好吃。”
　　天气转凉还只是近几天的事，君奉天虽然经常跑去买烤肠，但还真没注意到已经开始卖关东煮了。
　　“你怎么还不回去？”
　　非常君指了指桌上摊着的一张信纸，“班主任让我留下来写检讨。”
　　君奉天盯着空白的信纸看了看，又抬眼看非常君面前的一碗关东煮，很是纳闷地问：“那你怎么不写？”
　　“肚子饿的时候头脑会很迟钝。”
　　这话倒是和玉逍遥平日所说的大同小异，君奉天也不知道被说服了没有，把书包放下来，坐在了非常君旁边。
　　“你尝尝这块海带。”非常君说着已经夹着海带结凑在了君奉天嘴边。他才买过来不久，还挺烫的，君奉天却不清楚，张嘴就咬了过去，一下把眼泪都给烫了出来。
　　非常君笑着把自己的水杯递了过去。
　　“不要心急啊，现在天色还早。等我写完了检讨，我们还能再去吃点别的。”
　　君奉天轻轻叹了口气，把那颗苹果放在桌上，掏出来作业开始写。
　　非常君吃着东西盯着那颗青苹果看了会，问：“你怎么没吃？”
　　君奉天写字发出的沙沙声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非常君说：“没时间。”
　　这话是假的，上课和玉逍遥一起偷摸吃辣条的事他都干过，怎么可能没时间处理一颗苹果。非常君没去戳穿，仰头喝了口汤，长长呼了口气。
　　写检讨这种事根本难不住非常君，况且还只是五百字而已，他写得情真意切，似乎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打算要认真改错。不过他自己不信，想必班主任也不会当真。
　　君奉天在非常君邻座写今天的作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被放在课桌上的青苹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是青苹果？”
　　非常君写下最后一个句号，笔尖继续在纸上点了点。“是我在上学路上偷摘的。”
　　“……这附近有苹果树？”
　　非常君轻轻笑了声，“你怎么说什么信什么。我昨天在超市买的，吃起来其实没看着那么酸。”
　　君奉天迟疑地把苹果拿起来在身上蹭了蹭，张嘴咬了口。青涩的酸味在嘴里快速漫开，丰沛的汁水迫不及待地涌进喉咙，君奉天被呛了下，刚才咬进嘴里的那块果肉又吐了出来。
　　“酸吗？”非常君笑着问，凑过来就着君奉天的手咬了口，慢条斯理地嚼着。
　　“比橘子还酸。”君奉天皱了皱眉，全然忘了刚才非常君骗他说的“没看着酸”。
　　“青苹果就是酸，还有那种青涩的甜味……让人喜欢。”
　　君奉天很怀疑“青涩的甜味”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但非常君抓着他的手把苹果递在了他嘴边他也就张嘴又咬了口。
　　依旧是酸。但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理作用，他好像真的尝到了非常君所说的甜味。
　　“我检讨写完了，一起走吧。”
　　君奉天嗯了声，拿着苹果又咬了口。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可闻。非常君轻轻弹了下才写完的检讨书，刚才吃进去的那块苹果的味道好像又翻涌了起来。
　　“哎……”非常君用手肘碰了碰君奉天的后背，等着他回头凑过去亲了口。
　　这双嘴唇比起它的主人要柔软可欺多了，因为惊慌失措而微微颤抖着，被人咬了口才慌慌忙忙地往后缩。
　　“你、你做什么？”
　　非常君一脸无辜地看着君奉天，“我有做什么吗？”
　　他话才说完，转头就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你感冒了？”君奉天问。
　　“还没。”非常君微微一笑，“趁着外面还有卖雪糕的，我们去吃吧。”
　　“你不是才打了喷嚏。”
　　“又不是因为感冒。”
　　君奉天手里的青苹果还剩了一半，继续吃嫌酸，扔了又可惜。他拿在手里一路走出了校门也没想好怎么处理它，而这颗苹果已经氧化变黄，看着更难下嘴了。
　　非常君买了俩甜筒，把其中一个递给君奉天，顺便把他手上剩的半个苹果拿了过来。
　　“这边的天气不适合种苹果，不然应该可以试试把它埋在土里看能不能发芽。”
　　“只是发芽应该也不是不行？”君奉天问。
　　“我没种过啊。”
　　非常君家里的阳台上种了不少东西，什么茄子西红柿之类的应季蔬菜，甚至还有一些可食用花卉，这颗苹果成为了其中的新住户。非常君把它种在了一个闲置的花盆，拍了张照给君奉天发过去。
　　冰箱里还有好几个青苹果，非常君从里头挑了个最圆润的。
　　还是酸，还是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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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8-11-14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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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点文
冷暖

　　天气转凉了，君奉天坐在火车上时还不觉得，出了火车站的时候才发觉冷得厉害。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鸣声，君奉天揉了揉冰凉的指尖，探进衣服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不出意外的是非常君。
　　「你到哪里了？」非常君温和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了过来，柔柔地钻进人耳朵，在呼啸的冷风中显露出一丝暖意。
　　“刚出车站。”君奉天想要顺口问一句你呢，却听见非常君说：「回头，我看见你了。」
　　君奉天愣了两秒才转过身，一脸迷茫地往周围扫了眼，却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找我吗？”
　　旁边有人这么问，手机里也传来了这一句，君奉天有点发懵，被旁边的人戳了下才反应过来。
　　非常君穿了件明黄的羽绒服，脖子上也环了条同色的围巾，看起来像是已经准备好过冬了。
　　“是先找地方住还是去吃饭？”非常君问。
　　君奉天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说：“我定好酒店了，吃饭也很好解决。”
　　非常君拉着围巾捂嘴笑了笑，“尊驾过来出差，真的就只‘顺便’见我一面，其余什么也不做啊？”
　　“要做什么？”君奉天有些不解地问。
　　“例如……”非常君停顿了会儿，目光落在君奉天脸上。
　　这张脸与他前些日子所见也没多大差别，没有年轻，没有变老，差别只在于他发红的鼻尖。
　　“时间充裕得很，我们先去吃顿饭，然后我送你过去酒店。”非常君说着把围巾从自己脖颈上取下来绕在了君奉天脖子上。
　　君奉天捏了捏还带着非常君体温的围巾，说：“我不……冷。”
　　非常君抬手在君奉天冰凉的鼻尖蹭了下，“就当是我送你的。”
　　车站周边的东西总是价钱贵还难吃，非常君自然没考虑过要和君奉天在这周边吃东西，他早约好了一家店，只等着君奉天过来。
　　“你过来等很久了吗？”君奉天问。
　　“没有。”非常君看向君奉天，笑着问：“你希望我等你很久吗？”
　　“我没那么想。”
　　“是吗？”非常君依旧笑意浅浅，伸手过来牵住了君奉天没拉着行李箱的那只手。
　　君奉天的手比往常冷了些，总的说来却比非常君的手暖些。他愣了愣，又慢慢回握过去，低声问:“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去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家店。我给你拍过照片的，那里味道很不错。”
　　单从“色”来说，看着的确是很不错了，但作为食物来说，最重要还是味道。君奉天一路上没吃东西，现在也确实是饿了。非常君空着的那只手探进自己口袋里，拿出来手机给人打了个电话。
　　“可以开始准备了。”
　　君奉天一直没想明白过，非常君究竟认识多少饭店老板，总之和他在一块总是缺不了吃的。
　　非常君的车就停在附近，开去吃饭的地方也没花多少时间。君奉天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盯着窗外看着。天气太冷，没几下车窗上就起了白雾，他伸手擦了擦，瞥见外面变得陌生了的景色。
　　他离开这里太久了，周围的景色已经变了太多。以前的那些店子似乎都随着时间流逝消磨在了过去，只余下这临近冬日湿冷的天气未曾变化。
　　“很怀念吗？”非常君问。
　　“只是觉得……变化太多了。”说话间，车窗上又添了新的白雾，君奉天伸手将那潮湿的水汽抹开，终于瞥见了他所熟悉的地方——一间幼儿园。时隔了二十几年，它看起来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大门上的字却是重新漆过了，鲜亮的颜色和斑驳的围墙对比强烈。这并不是什么标志性的建筑，会留下反而叫人觉得惊奇了。
　　“还记得吗？”非常君问。
　　“什么？”
　　“以前我们在这里上学。”
　　“……更像是在这里玩吧。”路过那间幼儿园不过是几秒的事。君奉天垂着眼，视线落在非常君放在车里的那个动作扭捏妖媚的玩具花上。
　　这个东西看着不像是非常君的喜好。非常君也很快因为他注视的目光给了他答案:“那是越骄子买的。”
　　“嗯……”
　　“看久了其实也挺可爱。”非常君笑着说，又提议道:“你要是喜欢，我让他给你也买个？”
　　“不、不用了。谢谢。”
　　路上并没有用上太多时间，反而是找停车场有些费时。
　　“这边生意太好了。”非常君解释道。
　　君奉天应了声，一双眼睛却仍看着对面——那间他与非常君才路过的幼儿园。
　　“吃过饭了我们过去看看？”
　　“绕路太麻烦了吧。”
　　“反正时间很充足。”
　　因为是周末，幼儿园里并没有人在，大门也是紧紧关着。
　　“门锁上了。”
　　“我有钥匙。”非常君语气淡淡的，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黄铜色的钥匙。
　　铁门比记忆中矮了许多，君奉天不禁有些感慨。
　　“当初，你在这里发现了我。”非常君说。
　　非常君比君奉天大一些，但他的出生年月不详，也不清楚具体大了多少。不过那时候他瘦瘦小小的，比君奉天还要矮一些。
　　君奉天忍不住盯着非常君看，过去了那么久，这个人变了吗？还是没有变？
　　幼儿园的玩乐设施都已经不适合非常君和君奉天这两个大男人来玩了，但非常君还是找了个秋千坐着。
　　他坐在上头晃腿，突然问：“你有结婚的打算了吗？”
　　君奉天倒没想过非常君也会催婚，但他还没想好一句推脱的话，非常君已经继续说：“我多买了枚戒指。”
　　“想送给你。”
　　送戒指什么的，好像太奇怪了。君奉天轻轻皱起眉，还没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就听非常君说：“你只要说‘好’就可以了。”
　　“……好。”君奉天听见自己这么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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