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8 【名皇名】此生不负你（4L章二）风雪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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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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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0-05-08 22:5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08 【名皇名】此生不负你（4L章二）风雪夜归人

那名船夫还在附近。
名叫孤辰的失忆剑客不知为何这样在意一个籍籍无名的船夫，他是个哑巴，而且毫无功夫，受了很重的伤，而且看上去很悲伤。
船夫提着一坛酒在不远处看着他，孤辰无处可去。
他也不能离开，他想要找到自己的朋友——剑神绝世，可是毫无头绪。
他和这名船夫一起漂流了很久，路途好像没有尽头。
船夫好像比他还要不熟悉这段旅程。
孤辰在上一个渡口下了船，他其实不该下船。
那名船夫让他十分在意，或许是失去一切的人总是有些莫名的情绪，或许是锄强扶弱的信念让他渴望帮助这个不幸的人。
他下了船，是为了买一把剑。
剑客不应当没有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剑。
也许是被人夺走了。
他本想买了剑就回到船上，也许典当了这身看起来很贵的衣服，要去寻找绝世，他本不需要穿的太华丽，因为在他仅存的记忆中，绝世是一个很需要钱的人，他应该俭省一点，留给绝世用。
他本想嘱咐船夫不要离开，可当他下船时，船夫也把船拴好停在港口，虽然刻意保持了距离，但他知道船夫在跟着他。
在孤辰游走于這远离尘嚣的小镇时，船夫买了些补给，孤辰这才放心下来，看来船夫不准备立刻离开，但同时他又很失落。
不知为何，冥冥中，他觉得船夫认识自己，很在乎自己。
他迫切地想知道船夫是不是自己的朋友，如果是，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如果是，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念头一动，孤辰只觉得咽喉心口撕裂一样痛。
“喂，你还当不当！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麦在我店里杵着惹晦气！”
原来他跌在了当铺的柜台上，老板冷漠的双眼中满是厌恶，伙计听命正要伸手抓住他手臂将他拉起。孤辰还没来得及躲避，门外一道赭色身影闯入，握住了伙计伸向孤辰的手。
是船夫，和他厚重的蓑衣。
他在抵挡什么？
手无缚鸡之力的船夫自然不是伙计的对手，但他闯入的一刹那，屋内所有人，包括孤辰，都为他的气势所震慑，没有继续动作。
伙计率先悔悟过来，强壮的小子挥臂便让船夫失了平衡，孤辰终于醒神过來将人接住，方才那一刻，他在船夫背后，好像看见了一道圣洁柔和的佛光，光影中也有一个人拦住了即将向他伸來的手。
那是绝世，他肯定。
船夫呢？
孤辰将他扶稳，不等船夫动作，便替他整理了帽子蓑衣。而后把船夫扶好，站在自己身后，便解下了肩甲上沉重的珠宝装饰。
“抱歉，吾要当这身衣服，请开价吧。”
船夫在他身后似乎张了张口，可并未发出声音。
他手中拿着一只口袋，里面或许是粮食，在无声中被他捏得变形。

孤辰当了衣服，换了两百两银子，他没想到那身衣服值那么多。
在他典当衣服的时候，船夫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怀中抱着一件朴素的青衣。孤辰知道那是要给自己的，他越发怀疑，船夫是否认识他。
他把发饰也一起典当，满头长发简单扎起，右边刘海稍长，就任由其垂落下来。他的视野中从此有一缕白发，他想自己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明已经白发，可记忆却短的要命。
可他根本不在意，他只想找到绝世，找到自己此生挚友。
他对船夫说多谢，给了船夫五两银子，船夫接过钱的时候，那是孤辰第一次看到他笑。
虽然很浅，又或许是孤辰自己的假想，他没有深究。
船夫没有再离开他很远，他对船夫說了自己的想法，他希望船夫还能再带他走一程。
这是假话，他并不放心船夫这样的人独自在江湖上漂泊。
孤辰买了一把很普通的铁剑，这小镇上也没有更好的了。
入夜，他和船夫坐在竹筏上，一人一边。孤辰打开船夫的口袋，里面是两颗饭团，已经捏得变形。饭团有微微的咸味，并不单调，而当他拿起那坛酒，才发现那不是酒，而是一坛水。
船夫喝的津津有味。
孤辰不是话多的人，也不是聪慧的人。
他想探究某些事，但没有那个能力。他想揭开船夫的遮挡，但他不会那么做。
深夜，船夫不像武人一样神采奕奕，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船夫已经沉睡，蓑衣和斗笠都随着动作而散开。
孤辰借着月光看清了船夫的模样。
是一张白净的，英俊的臉。
也许是他此生见过最英俊的人，能够匹敌绝世。
绝世，绝世是什么模样？
他应当十分英俊，总是一袭白衣，他打趣自己，他问自己叫什么名字，他说自己应当有一把更好的剑……
是什么剑，剑在哪里？
好痛，喉咙，心口，好痛，绝世。
不知不觉中，孤辰手中半颗饭团跌落，他也陷入昏睡。
而在寂静港湾，黑暗中几双陌生眼睛，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孤辰是被微弱的呻吟声吵醒的。
竹筏晃动，凄冷江水打在他脸上。他越发清醒了。
眼前景象让他心神巨震！
船夫的蓑衣斗笠已经斑驳，露出内中血迹深重，几名强壮贼人拿着两个人的钱袋，船夫站在竹筏一端同他们对立，手中是孤辰刚刚买的铁剑。贼人在戏弄船夫，他们將船夫推搡来去，侮辱，殴打，船夫紧紧抓着那把他很难拿得起来的剑，不肯放开。
孤辰如坠冰窟，他片刻不再迟疑，他失却记忆，却没有失去武功。
他抄起船桨，一把拉过船夫摇摇欲坠的身体，手中一个剑花，霜雪倾落江河冰封，贼人被震落江面，在水中挣扎呼救。
孤辰一霎不忍，便要将他们救起，谁知身后船夫将他制止，在孤辰不明之事就已经隔断绳索，放任竹筏顺着湍急江流飘远。月色下，孤辰只看得见那几名贼人为了争夺方才鎖船而绑在码头的绳索而在水中大打出手。
他转头，正看到船夫手中攥着他们的钱袋和孤辰的剑，看着遥远渡口，眼中冰冷厌恶不可描述。
“你……”
孤辰蹙眉，本想说不必如此，话到嘴边卻变了意味。
“受伤了？”
那白衣之上可怖的血迹，简直让人心惊。
任何一个人流了这么多血，都不应该活着站在这里。
他伸手想要触摸，船夫卻挡住了他的手。
没有斗笠，没有蓑衣，抬起头來的船夫。
月光中炫目得让孤辰仿佛无法企及。
那是你的血。
大部分是你的血，剩下的是我的血。
我的血也是为你而流。
孤辰。
船夫说不出口，孤辰也读不懂。
但就和孤辰的心中此时因着熟悉感受而呼唤了无数次绝世的名字。
船夫的心里也在呼喊。
孤辰，孤辰，孤辰！
他将永不能说出口，绝世之情，应当绝于此世。

[ 此帖被sparay在2020-05-21 08:2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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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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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0-05-08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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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36雨发文而不是肉，名皇太真了，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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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er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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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0-05-08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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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08 【名皇名】此生不?你（1L章一）

名皇是真的…嗅到了be的味道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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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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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0-05-08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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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樓(xiaoerhan) 的帖子

起码在我这里绝对不be，失忆什么的，孤辰肯定会克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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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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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0-05-21 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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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08 【名皇名】此生不负你（4L章二）风雪夜归人

[在船夫的家中已经过去数月。
山中无甲子，寒盡不知年，船夫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不再着蓑衣斗笠。
孤辰每日要出门数个时辰，有时走得远些，有时走的近些。
去找他的朋友，绝世。
剑神绝世。
即便是他，在经历了数十次的拒绝之后，也察觉到不对。
他的朋友剑法超群，已达剑神之境，他是知道的。
为何这一个月来不止没有绝世的消息，江湖上也没人听说过他，更别说，绝世也没有來寻找孤辰。
他单薄的青衣上满是风雪，他现在没有思考绝世的问题。
他掠过村巷山路，不懂武功的凡人只看到一抹雪中残影，空气中是苦涩的药气。
船夫生了病。
該是伤寒，他一身伤痛不断折磨，孤辰知晓船夫在自己面前俱是强撑，如今是撑不住了。
几月下来，他早已发现船夫并非自来便不懂武学。
不懂武功之人，不会童颜白发。
不懂武功之人，不会受创至此还能活下来。
更别说他在船夫那一间小屋察觉到的，经久不散的，微弱的剑意。
他在踏入船夫家中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现。
那不是船夫久居的家，那里已经很久没人去过。
即便如此，还能残留如此清晰的剑意，可见小屋主人是怎样的高手。
孤辰绝不是个傻子，他或许单纯，或许执拗，但夺走了记忆却不能夺走的，是他的本能，是他的天性。
他属于剑，也属于绝世。
他在心中笃定船夫是他的旧识。
他渐渐发现只消一个眼神相对，他就能明白船夫心中所想。
更不用说当他看到船夫身受病痛折磨，那种针刺斧凿一般，渐次加深的心痛。
他抓紧了手中药包，只希望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
直到一束光芒洒在他身上，而后风雪一卷，连他来去过的踪迹也再不存。

船夫不愿躺在那张木板床上。
床很硬，风雪倾轧，门窗颤动。
孤辰走的时候生了许多炭炉，可船夫一点也不觉得暖。
即便是数月来都栖身這一隅山野，他对于七皇，魔闇的故事也十分熟悉。
这都要拜他惹怒太曦神照所赐。
那只神开始无休无止地骚扰他们，在孤辰走过的路途上设置障碍，刻意将孤辰引导入武林纷争之中。
害得绝世不得不没日没夜看紧孤辰。
他以凡人之躯对抗神明，随着太曦神照越来越频繁的动作，越来越复杂的陷阱，随着孤辰行走的路径越来越远，绝世终于累倒了。
跟上昔日屠苏剑神的脚步，可不是那么轻易之事。
更不用说，还要调用全部心神，洞烛机先，保护孤辰。
你这家伙，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他强撑起身，又咳了数声。
透过无尽黑夜為幕的如镜窗口，他看到自己面上病气恹恹，红得惊人。
疾病拖他意识沦丧，理智强迫他继续坚守。
绝世病倒，太曦神照不会放过這大好机会。
他本不该放孤辰独自前去，可盯着那双坚定的眼，又深信这种情况下，太曦的一切谋划都不会得逞。
他的孤辰是一根筋的人物。
他的面前如今只有一条路。
回来，给自己送药。
这条路上任何阻碍都不会拖慢他的脚步。
绝世相信。
然后他站起，踉跄着推开小屋的门，一瞬风雪就险些将他掀翻。
就是相信才必须要去，自己尚且惹怒太曦，那个笨蛋岂非更加不会保护自己。

他顶着风雪，此前百年，他都从没觉得风雪居然会这样冷。
及膝的深雪，是他站立的唯一支撑，他连倒下都会被雪托起。
所幸还有树，绝世在风雪中难以睁开通红的双眼，凭借记忆中的方向，他手脚并用扒开厚重雪被，扑在小屋不远处，一棵雪松树下。
冰冷雪水在他手掌之上流淌，那双手分离扒着白雪，须臾就通红麻木，失去知觉。他只觉得这双手，变成两把不是很好用的木铲。
白雪，冻土，他的手发痒，而后发热，进而通红，然后麻木，现在开裂，血色浮现刹那，就被雪花掩盖，冻结。
口唇颤抖，他不堪重负地在风声中发出嗬嗬的可怖声音。
直到再也挖不动，他从冻土中起出一方老旧剑匣。
他接近失魂的双眼中缓慢展现出温柔的色彩。
剑匣被打开，里面是两把陈旧的铁剑。
回忆泛黄，黑发飘扬。
“你的剑，配不上你的剑术。”
“你叫做屠苏孤辰？”
“有人在追杀你。”
他无声地轻笑，无声地重复那时他的话。
还有孤辰的话。
“你怎么知道他们追杀的不是你？”
“屠苏孤辰，这个名字很少见吗？”
绝世不能再深陷回忆，他抱起两把深埋的铁剑，一脚深一脚浅，向山下的路走去。
每一道寒风都在剥离他的意识。
每一片雪花都在冰冻他的灵魂。
自从知道太曦神照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那一天，他就开始寻找打破太曦神照所设结界的办法。
太曦至纯，至阳，至高无上。
他找回昔日入魔斩断的半截剑刃，那上面存留灭世血古煌的浑浊魔能——弃佛，滅世，杀戮，血祭，在血佛脚下深染污浊，那半截剑刃不说至暗，但在太曦面前撕裂一个开口，并非毫无机会。
他将那半截剑刃重新熔铸，模样与他昔日所用的剑，皇剑无情寄身之前的孤辰旧剑肖似，以此瞒过太曦眼线。
他武功尽失，无法感知孤辰身在何处。
只能依靠怀中两把铁剑，魔能侵染，一旦遭遇至纯力量，这两把剑便会嗡鸣震颤。他已经试过一次，不会出错。
山路崎岖，四面难辨。
他渐渐失去方向感，不知自己走在何处。
高热，发冷，幸而风雪冰寒，使他不知头痛。
虚软身体，让他难以抱紧怀中铁剑。
可他不能停下，孤辰失踪，而且必然身在太曦那处。
不能，不能再让他沦落红尘。
那些冰冷，远胜今日风雪。
那些恶毒，尤甚山野豺狼。
狼。
风雪之中数点幽绿光芒。
狼群，在无休止的风雪中，饥饿至极。
哈。
绝世无声嗤笑，抬起高傲头颅。
命运若要捉弄他，折磨他，也要问他允不允。
孤辰还在等他，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不会让他停步。
名剑绝世闯过修罗血海，走过魔剑地狱，锋芒曾斩天地。
他要太曦知晓，要死神知晓，要漫天神佛，四境八荒知晓。
剑神二字，只有一种意义。
当他手中有剑，名剑绝世，便是剑神。

狼群尸身四散，血迹深入白雪。
名剑绝世双手持剑，站立半人高的雪中。
不是他要站，风雪深埋，他无法倒下。
耳廓流淌鲜血，唇角流淌鲜血，虎口流淌鲜血。
他用尽气力，不携真气的铁剑不过在狼群皮毛之下留下浅淡伤痕。
只有浅淡伤痕，也足以夺取数条性命。
一炷香之前的剑神之姿，他燃烧魂魄之中余柴。
他所怀念的，他所拥有的。
地狱唯剑。
可是，他再走不动半步。
风雪已经全然阻碍他的脚步。
腰身以下，布料湿透，冰冻，他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
风雪打着漩涡，他甚至找不到前进的路。
手在颤抖，剑亦在颤抖，他不愿屈服，这具身躯卻背道而驰。
孤辰。
他恍惚看见人影。
而后双剑沉落，不省人事。

当绝世再次醒来，风声沉闷，被阻隔木屋之外，炭火簌簌，有家的声音。
他的身上盖着厚重毛皮，缠了许多绷带，耳朵内中塞了棉花团，一切声音都听不清晰。他想要起身，挣扎两下，卻听到铃铛清脆，须臾，便是孤辰卷着袖口入内。
他无语同他对视。
真的吗？在我手腕上系铃铛，我是不安分的小狗吗？
孤辰或许没有完全读懂这句话，他蹙眉将绝世的手放回毛皮之中。
“你的病很重，不可再独自冒失出门。”
孤辰无法回想那时的惊心动魄。
他被名为太曦的神困在另一处境地，他将药包藏好，在太曦困锁他的混乱记忆和接连不断的战斗之中寻找出口。
直到记忆出现断层，浑浊不轻的男声女声之中，出现一个清晰的画面。
一袭白衣周遭缠绕黑气。
记忆中的任何人，他都无法确认真实。
而那白衣，他知道，是船夫。
太曦的阵局之中，船夫的背影指引他，他撕开一道血路，将太曦强加给他的混杂记忆之海丢弃。
那背影，那些剑招，那些萦绕在船夫身边的危险黑气。
他的心悬在嗓子眼。
终于，当他终于闯了出来，所见就是船夫近乎七窍流血的模样，身体冰冻，奄奄一息。
霎时间他几乎失去呼吸。
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深究为何船夫能够将他从太曦的阵局中带出。
他把船夫带回去，以温水擦拭遍布冻伤的手脚，他用最后的银两买了一件上好的熊皮。
他不知道买下毛皮的时候为何心生恶感，但只有这种毛皮最为厚实。
他强忍着买下，又抓了足够半月的药回来。
两日两夜，守在昏迷不醒的船夫身边。
所幸耳中渗血只是高烧发炎所致，狼群也未能在船夫身上留下深重伤痕。
只是如此高烧再度摧毁武功尽失的身体。
孤辰想，直到船夫好转，就暂时不去寻找绝世了吧。
绝世望着正自出神的孤辰，浑身愈合之中的冻伤麻痒难耐，他的心也如此。
是孤辰把他从狼群尸体中带回来，孤辰看到了他的剑术。
孤辰，孤辰会想起他吗。
在死神规定的游戏规则中，存在一个漏洞。
他无望地期待孤辰能可想起他来。
又恐怕这会让他想起一切，或是让死神发怒再度夺走孤辰的性命。
可是，他真的希望。
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
他忐忑不安，如坐针毡，心乱如麻。
他不敢抓握孤辰近在咫尺的手。
直到孤辰嘱咐了些什么，而后熄灭灯火，独自去了隔壁房间，再无声音。
绝世在黑暗中扯了唇角。
他的双眼早已干涸，此时却酸涩。
没有，也好。
只要你安全活着，就好。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