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7 【韶月】即兴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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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su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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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

樓主發表於: 2022-02-17 21:4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17 【韶月】即兴情书

月无缺在酒店鬼混了一个月，终于是把身上的现金花得一干二净，剩下一张毫无意义的信用卡——曾经拿给剑风云说随便刷的那一张，如今剑谪仙为了叫他回心转意，甚至连他的卡也一并冻结了。自月无缺成年后，剑谪仙同他谈话的次数越来越多，话题中心总说不离“继承公司”四字，月无缺听得耳朵生茧，自然更不愿意顺他的心意，但偏偏他的学校离家太近，光是剑谪仙下班捎他回家的方便，一个礼拜就能有三四回。

“无缺，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了，你今年也大四了，可以考虑实习的事。”“玉人不…”“我不强求你现在就能做到全盘掌握公司，但在我身边，你应该学得更快。”剑谪仙目不斜视，车载太阳能摆件勤勤恳恳的摇头晃脑，不因主人的无视而玩忽职守，月无缺坐在车里凝视着那两片塑料叶子，心内油然对这种一成不变的无聊工作油然生出一种敬佩，这敬佩当中自然也包括了对剑谪仙孜孜不倦的劝告，只可恨背包与耳机一起被他扔在后座，他听得心烦意乱，当即决定离家出走——是的，学校宿舍也不能住，否则太容易被拎回家来，却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纵容的剑谪仙竟会冻了自己的卡。看来教育之道剑谪仙终究差了那么一着，这一手除更坚定月无缺离家出走的信念之外，并未起到任何作用。

韶无非听说他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回来了，还带着个女儿，韶无非心里倒没什么想法，他原本独自住在萦魅留下的公寓中，如今只不过换了个环境更好的住宅继续独居罢了——一个美好的愿景，过不了两天就被打破。刚回家没多久的父亲忙着事业，刚开始韶无非并不知他究竟是做什么生意，后来才发现他这个老爸当真是黑道上的流氓行当无一不沾，讲话虽然很有几分文质彬彬，还时不时杂着几句典故成语，不过听了两三句就明白那又是另一套强词夺理。戾祸上哪儿应酬都携着韶无非同往，再迟钝的人也想得明白，这便是替韶无非打点人脉了。戾祸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儿倒是不怎么乖张，天真又懂事，除了功课不太省心——当然，韶无非将这也归为可爱了，根本一副失去多年的亲情得到弥补的模样，可惜大团圆的后招往往是好景不长。

“无非，如今的世道艰难，你我团圆不易，今后就与我一同开辟新的秩序。““我不…”“停，我的孩子，不必再说，难道要让瞳朦替你吗？“韶无非欲言又止，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客厅与拧不开的瓶盖作斗争的小妹，只得点了点头，当晚却又后悔不已，他想起萦魅出过前说过的话、想起这几年勤工俭学的生活、甚至想起他若有似无毫不负责的大学导师——说服自己离家出走的理由实在太好找，看来不走也不行。

韶无非计算着卡里的存款，在酒店住了两天便痛心疾首，第三天早上总算决定去找房，背上背着的吉他与手上拖着的行李箱正象征着找不到就去睡桥洞的决心。彼时月无缺正巧在酒店大堂与他碰上，注意力也未在他身上久留，只隐隐约约记得那一团粉色。“刚刚路过的究竟是男是女…”月无缺刚睡醒，眯着眼穿过门廊，情不自禁便脱口而出。幸而韶无非没有起床气，只不过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将口罩拉得更高了些，与月无缺擦肩。月无缺将将转身便被前台叫住：“先生，你的卡不够今天的费用了。”月无缺脚步一顿，正想打电话叫舒龙琴心救急，又觉得舒龙琴心某种意义上仍是剑谪仙的代表，最终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返身上楼收拾行装，顺便又查了回余额。

惨了。

月无缺望着仅有的三位数陷入沉思，他原本没有勤工俭学的需要，虽然不至于铺张，但攒也总攒不下几个钱，痛定思痛，月无缺决定勤俭节约从今天做起，当务之急是租一间能安身的地方，虽说省钱省钱，月大少爷还不想将自己省进桥洞。先前离开的那道粉色的身影已全不见了，月无缺也没多留意，更没想到会再碰到他。

韶无非这厢寻来找去，别说租房软件了，小广告上贴的电话号码都揭了两三张，这才找见一间不错的出租房——地段是好地段，离学校和他打工的地方都不太远，却不是什么好房型，居民楼的一间挑高地下室，采光还不算太差，四面贴着墙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收拾得也齐整，不过正中却搁着一张双人床，将原本紧凑的格局隔得更狭窄些。“这…”韶无非一句“床能换吗”还卡着喉咙，地下室的门却又被推开了，这回探出个金色的脑袋来，环视了一周室内的陈设，月无缺一挑眉，目光又停留在韶无非身上：“你们谈好了吗？”“还没。”月无缺讶于他的老实，又一挑眉，和转头和中介攀谈了几句，究竟说了什么韶无非也没听清，单单听得一句“那这房我就要了”，声音放得格外响。

韶无非皱了皱眉，原本不打算和月无缺计较，毕竟也不是非它不可的事，市中心从来不缺出租的空房，刹时他却又想到自己的余额，不得不打断他们的对话：“抱歉，刚才考虑了一下，我的钱不多，所以必须租这一间了。”月无缺听他提到钱，也沉默半晌，在脑中飞快地计算自己现今所有可流动的资金，加起来恐怕也交不够这押一付三的——是的，可流动的资金罢了，玉人不缺钱，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可以是可以，但玉人也花了许久功夫了。”月无缺向那张双人床扬了扬下巴，“我可以勉强同意分你一半。”这会儿又轮到韶无非讶异了，眼前的人并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又不乏忍让的气度，反观自己才是满脸写着贫穷，但眼下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得闷声点了点头。

这事儿至此算是短暂圆满了，至少就不用住桥洞这方面而言，另一方面却是大大的不圆满。

两个陌生人分享一张床本就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好在韶无非不是个爱计较的人，月无缺无处可去，两个人又各怀心事，白天打工上课，夜里却是抬头不见——翻个身也能见着，在月无缺连续两天将韶无非挤到床边之后，韶无非一再妥协的好脾气终究变成了忍无可忍。“床就这么大，我们的房租是平摊，可以稍微注意一点吗？”“注意？注意什么？”月无缺当真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他从小也没跟谁睡过一张床，更不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姿势。韶无非自然看得出他的不解，一时间有些无语，勉强耐心地向他解释了一番，月无缺听完却是一副更无语的样子：“原来也就是这么一回事，简单，不如在床上画上三八线吧。”

于是原本尺寸普通的双人床中间出现了一道由被子筑成的壁垒，将他二人隔开，虽然不太雅观，但看起来——起码是看起来，仍是效用更占一筹，这种错觉一直维持到当天夜里：韶无非被从被子另侧跨来的长腿创倒。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更沉默，韶无非这辈子还没体验过被女朋友压到头发的快乐就率先体验了一回被大老爷们踢下床的愤怒，正当他抱着被子坐在地板上思考人生时，月无缺睡梦中终于察觉了一丝不妥，迷迷蒙蒙的坐起。“…喂？”韶无非吓了一跳，重新抱着被子坐回床上，月无缺左摇右晃一番才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家中的卧室，低低哑哑“嗯”了声，眯瞪着眼去找声音来源。他困倦的样子显得安静非常，与素来的伶牙俐齿差了太多，韶无非本想提高声音提醒这位罪魁祸首，却终究只是与他商量着，重新网购了张上下铺。

这番折腾下来，觉是睡不得了，二人各自沉默，时节近夏，韶无非便起身将窗打开，深夜寂静无他，唯独虫鸣鸟叫一同传入窗来，月无缺忽然就想起韶无非的那把吉他，韶无非住进来后将它一直放在角落，从来没动用过一回，可连住酒店都随身带着的物件，想必是相当重要。剑谪仙虽然并不常常能明白月无缺的心事，教养却是从不缺乏，音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月无缺的兴致也恰恰于此，可惜所谓曲高和寡，月无缺了解越多，越能够发觉其中寂寞，尤其流行乐器，能够拨弄两回的人越多，懂的人就越少，月无缺也有自己的琴，可他不像韶无非那样，爱惜总是爱惜，但牵挂并不全在此，难得在这无话的夜晚，大师高抬贵手，将他的胳膊拐来，戳了韶无非一下：“喂…”“第一，我不叫喂。”“行，好，无非，你的吉他呢？”韶无非嫌他叫的太亲密，却仍翻身坐起，眼神有点儿奇异的光彩。传统乐器诸如琴与筝在旁人眼中自然附庸风雅，再不然就是小众的器乐受些欢迎，可惜韶无非偏偏钟情这稀有程度与技巧程度稍显普通的吉他，各个方面便显得平庸了起来，又因给他向来有些腼腆，在学校连音乐社团也没有参与过，更因早早漂泊在外，并无儿童期被家长拎着在拜年之际表演才艺的烦恼，所以真正无人听过这琴，惦记他人的不是没有，惦记他琴的倒是头一遭。

裹在厚实的琴盒中无灰无尘，也暗无天日，今夜那把吉他却就这么响了。韶无非指下的音律与他的人同样，沉默的、甚至是顺从的，却又隐隐约约透出写锋芒，像两片纸面巾，软软绵绵的夹着一把刀，一刃货真价实的锋口——当然是瞒不过安检的，月无缺现在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保安。

说笑了，月无缺现在觉得自己是这个知音。韶无非的琴音一了，他便接过拿把吉他，流畅的旋律毫不客气地从六根弦当中倾泻出来，韶无非懂得许多，此刻却更像一位全心全意的观众，目光倾注在舞台，一颗心也正随着台上的人起伏。这一夜还是如他们预料中的一样沉默，没有诗、也没有月光照进窗来，更没有促膝长谈的磨合，却如此地顺理成章。

最终那张上下铺还是在发货前被韶无非退单，月无缺信誓旦旦不再越界，誓发得极其诚恳。

剑谪仙想掌握月无缺的行迹并不困难，却有心要叫他忆甜思苦，经历一番打磨，一个月后才来敲门。月无缺前脚刚出去上课，韶无非后脚便站在门口问“找哪位”，找哪位反正也不会是来找他。“月无缺，他没在家吗？”韶无非点了点头，却没有侧身让步，想着大约他是要走的，剑谪仙只说了句“那我等他吧”便没了动作，韶无非只得叫他进屋。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屋内的陈设已然变换了许多，两个人的工作能力都远超同龄人，日常开支上自然不成问题，在韶无非的监督下多少也攒些钱来，墙纸换了新的、裸露的水泥地也铺上了地板，窗帘用的是浅粉的，据月无缺所说，是因着韶无非那天晚上开了窗，才将那轮月迎了进来。剑谪仙将来意一一说明，省却了韶无非没话找话的工夫，韶无非虽说早有预计，但此刻无暇计较这真不真相，显是分别二字更令他在意。

月无缺照旧回来，在门口与剑谪仙解决这桩家事，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叫韶无非一个字也没听见。而明天最终不会为了谁推迟半刻，他们又并排躺在一张床上，好像话说尽了般沉默着。月无缺并不习惯这样的沉默，起身煮了一壶咖啡，咖啡机叮铃哐当的动静不小，韶无非却还在沉默，眼神一个飘向窗外的漆黑，思绪又不知去了哪里。“无非…”月无缺的话未落音，韶无非当即倒打一耙：“你又为什么骗我呢？”月无缺将一杯咖啡递到他面前，没什么情感地捧读：“玉人怕你贪图的资产与钱财。”韶无非这才抬起眼来，朝他看了一眼，两个人又笑作一团。旁的解释月无缺也懒再说，韶无非更没有探听到底的心思，颇有些不了了之的意味，尖锐的刃口叫月无缺细细密密地缠上软帛与绸子，却好好收藏到该归位的那格抽屉，令人再心安不过。

剑谪仙两天前还来过一趟，韶无非看起来与月无缺的年岁相当，两个青年人同住的麻烦确实从来不少，他仍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又不情愿月无缺在十几平的小屋当中受委屈，便将这楼上一层也买了下来，楼上的那间面积不小，还新的很，是老夫妻俩替儿子置办的婚房，架不住剑谪仙非得道歉的决心，以高的离谱的价格买下，甚至关切地询问月无缺是否要打条楼梯直接连上底层的地下室。

月无缺与韶无非尴尬地望着卧室前粘着的“囍”字儿贴花，又谁都不情愿出一只手将它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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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工作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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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

1樓發表於: 2022-02-18 00: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好好，住进新房下一步送入洞房，囍！我随二百！

通常是攻厨，左右不固定，大部分可逆。做饭看心情，更新随缘，不喜欢在我单cp的文下面看到提及其他拆家的ky评论，无论吃不吃我都会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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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umis

預售中：異華、默雁、赤溫、跡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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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33)

2樓發表於: 2022-02-18 21: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