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2 [双魁|挹天癒&阙风策]【教你小甜饼】，5F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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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飄零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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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

樓主發表於: 2022-09-09 20:1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12 [双魁|挹天癒&阙风策]【教你小甜饼】，5F完结

【一】

　　

　　“……不好意思，阙风策先生，我确认下，你学烘焙是为了你的弟弟？”

　　花边圆桌上摆着小蛋糕，一名浅金直发的青年坐在桌旁，面带拘谨地点了点头：“是的，这有哪里不合适吗？”

　　“没有。”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放下资料册，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西点师领结上，挹天愈端详着坐在对面的新学徒：

　　“只是在想，你是我目前遇到的唯一一个非为恋人而学的人。很稀见。”

　　

　　阙风策交来的资料册，和他人一样老实详尽，符合一名在役军人的形象作风。

　　A4纸上列有相当多的信息，包括姓名性别年龄身高爱好……乃至最爱的亲人是谁。在“最爱的亲人：少封离”一栏旁边，甚至还补充了弟弟的性别年龄爱好……纸上是手写的字迹，一撇一捺透着认真。

　　挹天愈翻阅着，在看到最后一点信息时，“哈”了一声，面无波澜的脸上现出一点玩味笑意。他大概知道这个新学徒是怎样的人了，为学一件事情，用心准备得像小学生，唯恐资料摆得不全。估计在相亲市场上，这种人会因为太认真而不讨姑娘喜欢，可惜了那张不错的脸……他转而又想起，对方是一名在役军人——哦，那也就不需要相亲了，刚合适。

　　慕他之名而来的顾客学生阙风策，一个在接待员口中板正又无趣的人，他却起了一点兴致。

　　

　　事实表明，阙风策的确很有意思。

　　在挹天愈教的一堆成年人学生里，他的烘焙成功率还不错。只是这高成功率，背后是每操作一步之前要问五六个问题、实践次数因为奇慢的进度而少得可怜、别人已经炸了三炉小蛋糕而他第一炉甚至都没出型……

　　挹天愈观察偌久，觉得这人不是心思缜密唯恐失败，而是单纯地求知欲旺盛。这就导致高级西点师挹天愈的烘焙教学日常，大约就是讲授知识、拉花炫技、挽救炸炉，以及花四分之一的时间单独给阙风策解惑——包括但不限于“为什么这个面团表面出水了？”“用面包粉和用高筋粉有什么区别？”“现在熟了吗我可以吃一口吗？”等等。

　　其实挹天愈也希望对方多问问题。不是因为他脾气好愿意给人问，而是觉得对那样一双认真望着他求知的眼睛，一个“烦”字出口会很伤积极性，当然还有一个直接原因：一旦阙风策遇到失败，求知的积极性就会翻倍，挹天愈从没那样希望过一个学徒每次都能成功不要再问他了……

　　每当被七问八问恼到一句“烦”在喉咙里打转的时候，挹天愈只能安慰自己，做认真小学生的老师要有品德。

　　不是他乐于这样想，而是戴上萌态滤镜会比较容易咽得下气。

　　客观上讲，这名顾客学生看着和小学生并不太沾边。挹天愈常看到的阙风策，总穿一件白色的烘焙学服，一头浅金色的直发扎在脑后，即便两边有绑不住的碎发，也要规规矩矩地梳起来，编成两三条小短辫。

　　该怎么形容那个发型呢，挹天愈想起那几缕小辫……觉得有点憨憨。

　　他问过阙风策：军营里不是大多寸头吗？为什么你是这种短发？

　　阙风策脸上沾着几处面粉，侧过头回答他：有剃过寸头，但浅发色剃板寸的话看起来太不良了，像是去军营挑事的混混。

　　他和好手中面团后，抬头看着挹天愈，认真道：

　　“不要老是看电视上讲军营生活，片面不全。在我们那边，真的有我这种发型的。”

　　挹天愈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在军中服役的时候，确实没见过你这种。”

　　阙风策来了精神：“你也服役？你是哪里的啊，我弟弟就在……我没能和他一起，所以想学做一些饼干点心寄给他。”

　　他说着说着，面上现出苦恼之色，叹气道：

　　“最近弟弟的信也来得少了，我的假期又即将结束，没办法赶过去看他。”

　　

　　

　　

【二】

　　

　　没多久阙风策就回军营了，带着一身还没学到家的烘焙技艺。

　　他向挹天愈许诺“下次假期一定还来继续坚持学习”，这话落进挹天愈耳朵里，则翻译为“下次假期一定还来继续追着你问”。

　　很有师德的挹天愈点头答应了。转眼这个时节过去，在某一个阳光美好的冬日下午，烘焙教室的门被一道匆匆来影推开。

　　充溢着蛋糕香气和烤炉热气的温暖环境忽漫入一股凉气，挹天愈转过身，看到了闯进来的阙风策。

　　用闯这个动词是因为，对方的神态动作实在太不从容、太不正常了，标志性的小短辫也没扎，就那么茫茫然地和他对视，风尘仆仆，眼睛也湿漉漉的，像一条流浪小狗。

[ 此帖被我亦飄零久在2022-09-26 16:4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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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

1樓發表於: 2022-09-10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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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发重了，不理解。表白一句逆鳞爹咪充个数吧。

[ 此帖被我亦飄零久在2022-09-10 22: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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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

2樓發表於: 2022-09-10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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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风策当然不是来投奔挹天愈一起生活的，虽然他看起来很落魄潦倒、很贴合没品文学里硬凑CP同居的状态，但阙风策是正正经经来继续学烘焙的。

　　挹天愈猜测对方应该不是因为缴了学费不舍得浪费，而是有别的伤心事——高个汉子顶着乱糟糟的短发，眼圈全红还认真揉着手下面团的神态，容易让人生出一点悯然。

　　于是挹天愈止住那揉弄白面的动作，让对方抬起头后，言简意赅道：“愿意和我去喝一杯吗？”

　　

　　在没品文学里，一起喝酒后常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不过这种发展走向，很遗憾地死于两位主角不错的酒量上。

　　——至少在和阙风策走出酒吧之前，挹天愈觉得对方的酒量确实不错，酒品也不错。

　　在酒吧里，阙风策闷头喝酒，少言寡语，只偶尔抬起头，模模糊糊地对挹天愈说两句谢谢。那张瘦长的脸上映着霓虹灯的冷光，颓然的情态被很好地掩饰。挹天愈没接话，只淡淡看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动作间是言语没有表露的悲伤。

　　直到深夜两人才走出酒吧的推拉门。被冷冷夜风一吹，阙风策猛地睁了睁眼，仿佛忽然长了嘴巴似的，张口便道：

　　“西点老师，去我家坐坐吗。”

　　

【三】

　　“去我家坐坐吗”，这种会被没品文学大炒特炒的劲爆话，在逻辑在线正儿八经的甜饼文里，只有字面上的意思。

　　具体来说，就是挹天愈坐在人家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给对方不断递着纸巾。

　　事实上，军人身份的阙风策就算非常伤心，也没有怎么流眼泪，只是控制不住地鼻涕水有点多，也许是因为喝多了酒。不断流鼻涕会在观感上给他的伤心程度打个折扣，看起来效果比较接近于喜剧。

　　不过挹天愈没有看脸就下结论的习惯。他看着浅金直发的青年一边说话，一边擦着鼻子，神态因为极度的伤心而显得茫然无神，接近于没有丝毫防备的肌肉放松状态。

　　同是军营出身，挹天愈明白“伤心到没有防备”意味着什么。他心里生出一点共情来，仔细听着对方哽咽说话，一言一语来来回回，皆围绕着其弟弟打转。于是挹天愈知道对方没有弟弟了，而且前往探看时差点没命，甚至当初没和弟弟分配到一个军区都是有心人的阴谋，即便这次侥幸逃掉回来，他的军役身份也不在了——生活唯有从头再起。

　　看着眼前颓悲的青年，挹天愈想起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阙风策时，对方熠然有神的灰蓝瞳孔望着自己，郑重道：

　　“我想学烘焙，烤小蛋糕给弟弟吃。”

　　这人常常这样，言语朴实得像发自心底。现在，他的弟弟不再了，这手还未学成的烘焙技艺也不知归往何方。在阙风策又一次接过纸巾的时候，挹天愈握住对方的手，淡淡道：

　　“我和你一起去出门旅游，怎么样。”

　　
　　

【四】

　　在房间里的白炽灯下，利落扎起短发的青年收拾着出发行囊。当背包即将整装好的时候，身后的书柜忽掉下两本书。

　　也许是因为书没有放好，也许是他收拾时碰到书柜了。阙风策想着，弯腰捡起其中一本，发现原来是弟弟在离家前买的。

　　现在弟弟不在了，这些遗物便留给了他一个人。

　　他抖一抖书本上的落尘，在淡淡的灰雾里，看到书内掉出一张窄窄的书签。他捡起来，借着灯光仔细看去，发现这张印着素描的卡片上，有几行短短的诗句：

　　“……我抛弃了所有的忧伤与疑虑，去追逐那无家的潮水，因为那永恒的异乡人在召唤我，他正沿着这条路走来。”

　　边上一个破折号引着诗句的出处——“泰戈尔：《采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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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草梵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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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2-09-11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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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雙魁糧!!

單純喜歡提問，認真求學的風策&其實覺得有點煩但不忍說出煩的溫柔天癒

為封離弟弟學烘焙，但卻沒機會為他展現了，為兄弟檔難過

期待後續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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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飄零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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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

4樓發表於: 2022-09-11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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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3樓(碧草梵鳶) 的帖子

啊是超認真的評評！貼貼～
他們很有意思的啊，寫起來也很開心hhhh，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下一更就是旅行部分了，至於地點嘛可能不太像甜餅文的風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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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

5樓發表於: 2022-09-12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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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列车飞速呼啸，进出隧道的光影不停轮换，车厢内不算流动的空气呼入乘客的肺腑，耳边是不止不歇的隆隆声……一个容易令人涌生困意的环境。

　　挹天愈军将出身，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没有随便睡着的习惯，但这个理由好像不能解释为什么阙风策就能倒在他肩头上睡得酣甜……刚开始挹天愈还推过两次，但收效甚微，对方似乎都觉察不到，再往后的换乘路上，挹天愈就不推了，面无表情地任由睡得呼呼香的阙风策靠。

　　挹天愈觉得，不是因为自己脾气好，而是阙风策这人即便睡着了靠上来，也规规矩矩不招人烦，只借靠他一点点肩膀，两眼紧闭，手脚收好，神态模样像一个拘谨受缚的孩子。

　　可能是之前的小学生萌态滤镜的遗留，不然，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他把这个汉子看成小孩。挹天愈一边心觉莫名其妙，一边低头看看肩膀上睡着的脑袋，碎发扎成的小短辫毛茸茸的，随着呼吸的起伏蹭到他颈子上，安静得几近乖巧，让他竟真有点在带孩子的错觉。

　　

　　他在睡梦中靠着他，一路驶往天穹苍茫的远方。

　　

　　

【五】

　　从人流密集的城市赶到沙漠景区，其中繁华和荒旷的转变，叫人的脚步逐渐放缓、逐渐沉重下来。

　　深秋与初冬的交接时节，让傍晚褪去绮丽变得威严。他们到达鸣沙山附近的时候，正看到石山戈壁的影子倒落下去，无边夕阳黯淡着消退，苍然暮色压临茫茫沙原。

　　这里的光年短不足寸，神话俯身——这里，是敦煌莫高窟。

　　

　　住宿一夜洗去行途风尘后，他们第二天进入莫高窟景区。

　　尽管满天是夹着沙粒的朔风，敦煌却不乏旅人。来来去去的游客人流里，挹天愈和阙风策抬起头，在青天白日下，观摩着连绵的洞窟壁画、恢弘的千年艺术。

　　尽管头顶有冬季白阳，但气温还是低冷。阙风策冻得鼻子发红，他呼出几团雾气，侧头对挹天愈感叹两声，对方却没答话，打量他两眼后，递来一副手套，然后督促看着自己戴上。

　　

　　寻常清秀山水只能看来散心，无法遣解人生毁灭般的挫折重痛。而在历朝历代的文明血脉间，个体的颓沉悲伤能被很好地安抚。

　　劫难痛楚仍在，只是，在这盛大得堪称宏伟的人类史迹前，阙风策心头不由得升起一种惘然，这惘然是内心山海般的恸哀，渐次消湮于纵观史轨的哑然空白。

　　长达六十华里的浑厚色流，散发着穿透历史的生命信号。这股蓬勃力量如希望一般，推着他的心从沼泽里拔出一点。

　　阙风策看得很慢，走得也很慢，失神般踱在挹天愈的身后。

　　在血亲尽失、孤身一人后，他的心内淹满茫然，这茫然推着他竟不辨世理，找上只是自己西点老师的人共饮排忧。而缘分是多么奇妙，面对自己这样莽莽撞撞的“学生”，对方却什么都没说，还……

　　他正想着，忽觉自己的手被人牵住，抬头一看，是挹天愈。

　　挹天愈低声道：“可能到旅游高峰时段了，周围人太多。抓紧，不要走散了。”

　　冬日高挂，尽管气温不高，照在他们身上的阳光却通透白亮。被对方握住手，阙风策心里仿佛生出一点力气似的……手心里的手指动了动，挹天愈转过头，看到阙风策在人潮里向他笑。

　　这是对方回来后第一次展露笑颜，老实说，阙风策笑起来和他人一样，模样不称多么惊艳，却足够感染人。他牙列整齐，肌肉走向拉出动人的弯弧，笑意神态十分阳光——众所周知这几乎必然意味着其态有点憨憨，但落在挹天愈眼里，却读出了认真和释怀。

　　阙风策张了张口，好像说了什么，挹天愈在喧嚷人流里凑过去，听到一句模模糊糊的低语。

　　“是吗？”挹天愈应道，然后他也笑了，在阙风策的视线里，更用力地握住了对方。

　　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正在他们相遇并握住的双手里展开。千年飞天的不朽自由下，他们的肩膀紧紧挨在一起。

　　

　　

【六】

　　感谢阙风策“为学一件事情用心准备得像小学生”的习惯，在烘焙课还没开始的时候，他就交够了所有费用，所以尽管军役不再、经济潦倒，阙风策还是修完了西点制作课程，顺利出师。

　　当然，这个“学费已够”是其师挹天愈所定，事实上够没够有待商榷。阙风策本想问清楚记下这个人情，对方却顺势邀请他来自己店里打工。

　　理由是：你形象好气质佳，以及，笑起来很好看。

　　后来，他们一起在店里养了只金毛犬。往后的日子里，阙风策的任务除了服务顾客外，还多了一项：养小狗成大狗，并和每日狗毛做斗争。

　　再后来，阙风策准备出远门，去应聘某军营的教官。在出发之前，一米八汉子抱着挹天愈和魁魁——那条金毛的名字——哭了个稀里哗啦。

　　他负责哭，魁魁负责舔他脸，挹天愈负责面无表情地递纸巾：男儿有泪不轻弹，人家军营看到你这样说不定不收你了。

　　挹天愈说着说着，忽又笑了起来，一手摸着狗头，一手拍拍他肩膀。

　　他说：去吧，想去哪里我都会支持你，风，本就是自由的。

　　

　　

　　

End by 江城.

　　（一句话吐槽时间：
（翻车了，意外写成了革命情谊……怎会如此……早知道就不随便抓阄定地点了，在厚重的敦煌面前居然还想写别的，是我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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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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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2-09-12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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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情谊哈哈哈哈并不会！双魁好可爱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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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22-09-23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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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跑去了敦煌!!天癒在旅行中真的很體貼啊XD
後來還養了魁魁，雙魁，很好的命名呢!

很喜歡雙魁並肩同行還有他們之間交流的方式，用氣流感應心情&情緒，
其實也不需要過多言語，顯得比較有想像空間XD
文末最後天癒講的那句讓我想到闕風策在劇中講的"是風，何處不能歸?"
他是自由的，替風策從傷痛中走出來重新開始他的人生感到開心!!
對了，喜歡樓主寫的這段"尋常清秀山水只能看來散心，無法遣散人生毀滅般的挫折重痛。而在歷朝歷代的文明血脈間，個體的頹沉悲傷能被很好地安撫......。" 直接被帶入感受風策在敦煌的情緒呢!

最後，感謝樓主產糧，好療癒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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