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07 【默雁】《寻书<羽国志异>》（魇兽x羽妖）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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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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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3-07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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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7 【默雁】《寻书<羽国志异>》（魇兽x羽妖）1-5

·架空仙侠，背景灵感来自古剑系列和仙剑系列
·除了默雁也许会出现其他的cp
·长篇，但坑品无法保证
·自娱之作，真的很随缘，也很ooc，如果能写完的话，会是HE

[ 此帖被adam在2023-03-08 14:1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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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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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3-03-07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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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相传，有种妖兽名为“魇”，其声瑰丽动听，发声时足以迷惑生灵的心智。
　　海上有一古国名殸耳，民皆通音律，毕生致力于追求世上最美的声音。他们寻过鲛人，也寻过鱼妇……后来，他们找到了魇。
　　那魇族说，我若高歌，举国皆亡。
　　然而殸耳国国主携万千子民仍是叩首以求，“如闻世间至音，吾等愿为其朝闻而夕死。”
　　于是，魇为他们歌了一曲。
　　再后来，世间再无殸耳国。
　　
　　师尊，你可以为我歌一曲吗？
　　那日，上官鸿信与默苍离并肩立于一处沿海断崖之上，忽而这样说。
　　夕照波涛，金浪滚滚，默苍离逆光而站，如一雕金塑像。表情也如金像般肃穆，他说，我不会。
　　真的吗？上官鸿信笑了，听说歌唱乃是魇族本能，师尊也是魇，怎么不会？
　　我不会。默苍离又说了一遍。
　　上官鸿信只好就此作罢，不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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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3-03-0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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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默苍离并不喜上官鸿信叫自己师尊。
　　事实上，他自认自己从未教过他什么，空占着个“师尊”的名头，似是白白占他的便宜。
　　他们几乎同时从一个破烂古刹里醒来，一羽妖、一魇兽，双双重伤，没有醒来前的记忆，乍看倒像是血淋淋大战了一场后，被命运捉弄了。
　　暗暗探查气息，那羽妖似是鸿鸟，虽身负重伤，妖力并不弱，这是一只大妖。
　　反观自己，连妖力都浑浊不清的魇。魇幼时极其弱小，长成后力量强绝，被称作“妖中最近魔”，自己显然不是幼兽，却没什么力量。只可惜他醒来中大脑一片空白，个中因由，现在还难下定论。
　　羽妖呢，称自己也失去了记忆，神色倒是不慌不忙，坦然安定，看起来他并不急于解决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问题，也不对同样醒来在身旁的他设防。
　　师尊。那羽妖冷不丁这样叫他。
　　长鸣九皋，彻响旷宇。鸿雁非凡物，魇却不一样。成年的魇虽然强大，毕竟是潜入生灵意识之中，以其精神为食的妖，有不少妖魔都视其为异类、污秽，又何以当得鸿雁的师尊？
　　看出魇的疑虑，羽妖道，其实我也是下意识想这样称呼先生，不明所以，但就是想。想来或许与我失去的记忆有关。如果先生不愿，我便不叫了便是。
　　魇回说无妨。
　　这也是一个线索，尽管只是碎片，终有能够全部拼上的时刻。
　　——对了，在下上官鸿信。还不知您如何称呼？
　　魇怔了怔，半晌答道。
　　——默苍离。孤鸿寄语默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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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3-03-0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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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上官鸿信的身上，除了随身物品，另有一页《羽国志异》。说是“页”，是因为全书只一个封面在他身上。羽国、羽妖。他笃定此书一定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关，左右待在原地空想也无法得知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如寻找书的内页，说不定途中自会恢复记忆。
　　在古刹中歇息几日恢复些元气后，上官鸿信打算下山去寻找剩下的《羽国志异》。临行前，他邀默苍离与自己同行。
　　师尊既然也失了记忆，我们一同路上，也可以搭伴，相互有个照应。彼时，上官鸿信如是说。
　　事情如何发展成你我今日这般尚不得而知，想必师尊也很想知道吧？我们可以一起去想。如果是有人陷害我们，把我们伤成这样，待记忆恢复，我们便去讨债。如若你我真是仇家，相杀失于此处，届时再一较高低亦为时不晚。他话虽说得坦荡，言及后半目光稍稍有些闪烁，大抵他并不太希望事情真是这样。
　　条理清晰，言辞恳切。
　　默苍离说，我要考虑一下。
　　他的脑中盘桓着种种打算，都不是眼下可急的，最幸莫过于这只鸿鸟竟无端十分亲近和依赖自己。对鸿鸟而言，这样对待仅仅相识几个晨昏的人，是完全的愚蠢。何况对方还是以诡秘多端，好以观生灵痛苦为乐著称的魇族呢？
　　当然，他不会提醒他。记忆虽少，仅有常识和本能，不代表连脑子也要一并抛却。这种态度，显然于魇更有利。
　　最首要的还是追寻记忆。啊，脑中昏胀，万念俱空，空茫站在那，连想要去哪都不知道。未失忆前的自己一定很讨厌这状况，每每空望着古刹下的翻涌的云海，默苍离心中总会一节一节爬上凉意，想要追寻来源，又好似握沙，手攥的越紧，漏下的越多，最后手心什么也没留下。
　　他应该是有什么一定要做、非做不可的事情。让他连失去记忆也无法放下。
　　默苍离虽为成年魇族，调息了几日修复伤势，仍感觉不到力量。毕竟是妖，想要行走人世，如有大妖作陪，也算有个保障。
　　好吧。
　　他终于决心答应下来。
　　上官鸿信立刻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
　　择日，二妖携行离开古刹，踏云海，向尘世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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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3-03-08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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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如果说默苍离的记忆是掌中握沙般不可强得，上官鸿信就更像红玉杯里倒掉了陈酒，整个人都剔透轻盈了。
　　他说要寻书，既无目的也无门路，真真就是一村一停，一村一问，这本书在人世间鲜少为人所知，基本问不出什么名头，他倒也不着急，惬意得如同哪家出来游山玩水的公子哥。
　　默苍离就这样跟着他。
　　偶尔，他们也会在路上聊天。陌路相识的人聊天，左不过聊聊你以前的事、我以前的事。可他们二人没有过去，空聊眼前，言语里都像夹着穿堂风。
　　成年的魇可以随心变幻形态，赶路的时候，默苍离就化作一只翠色蜻蜓，停在上官鸿信肩头。
　　师尊为何不飞呢？一次，上官鸿信问。
　　翠色蜻蜓沉默良久，回说，你又如何不飞？
　　啊，倒是我忘了告给师尊。上官鸿信说着，一甩袖子，左臂现出鸿翼，默苍离定睛一看，那羽翼竟有一半全然不见踪影，竟是生生被折断了。
　　默苍离莹莹飞到断处，只觉得这伤不新，气息已经很淡了，似妖又似魔，看不出更多。
　　师尊不必担心。上官鸿信将鸿翼藏过，转眼又变出人类的手臂。至少在化作人形的时候并不影响。
　　嗯。默苍离转瞬又飞了回去，不再言语。
　　
　　二妖近乎以流浪的方式行走在人世间，偶尔听说谁家藏书丰厚，上官鸿信便上门造访，他仪表堂堂，气宇轩昂，乍见很让人以为是某门不出世的大家公子，便是对此不以为意的，交谈几句，也会被他落落大方的谈吐所打动。便宜于此，极少会有人将他拒之门外。钱塘江畔有一位廖姓富豪，更是将上官鸿信认作世间难得的知己，留他在自宅住了个把月才依依与之惜别。
　　廖宅藏书甚多，上官鸿信每往，都会看见里面有莹绿色光点在个中洄游。那是默苍离。——默苍离是绝不会在人前露面的。他有时候是翠蜻蜓，有时候是青鸟，有时候是一点荧光，有时候是半团苍雾，左右不露面，上官鸿信独处的时候向他搭话他才会回应，当然，不是每次都回应。
　　师尊，你难不成是不喜欢同世人接触吗？
　　一次，上官鸿信这样问。
　　荧光闪烁了两分，说，是世人不喜欢妖。
　　上官鸿信眨了眨眼睛。许是他在人世过得太顺风顺水了，“鸿雁来宾”，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那……师尊每晚是在何处歇息的？上官鸿信问。
　　他一人上访，廖家也自然只给他备一间厢房，夜间常寻不见默苍离的影子，也不知道去了哪。
　　——我在你梦里。默苍离说。
　　梦？可我没有做梦，自下山来，一场梦也没做过。是被师尊吃掉了吗？
　　——所谓梦，也只是指不同于常世，建立于人意识中的域，有没有做梦，梦域都会在那里，只是做了梦会让其风景不同罢了。
　　竟然是这样，弟子又受教了。
　　上官鸿信若有所思地点头，神色不由得露出一点神往。我的梦域，是什么样子？
　　——没什么。
　　
　　默苍离口中的没什么，不是说上官鸿信的梦域寻常，而是说其中真的“什么也没有”。
　　他醒来后，还不曾去过他人的梦，所知唯有他，无法衡量得出所谓正常的梦域该是什么样的，纵然如此，他也觉察出了这梦域中的太多端倪。
　　失忆之人，往事不可追，梦域该澄澈如水，不染纤尘。就算还有残存的记忆影响着，也是入水之墨。
　　但，上官鸿信的梦，只是一片灰蒙蒙的风暴。
　　狂风席卷，夹杂着不知为何的灰色颗粒，什么都没有，只有这风暴本身。非要说还能有什么的话——他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印记。
　　妖寿苦长，魇的寿数更是个中翘楚，有的甚至能活万年之久。漫长的岁月堆叠了冗陈的记忆，有时候，他们只能选择遗忘。若是有不愿遗忘的记忆，他们就会在那里打上一个印记，作为保留的节点。浅绿色的印记，浮在灰色的狂风之中，似若隐若现的灯塔。默苍离对它伸出手去，霎时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印记闪烁，浮出三个字。
　　
　　策天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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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3-03-08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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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人是不禁念的，妖也不禁。
　　白日刚和师尊说自己从未做梦，夜里上官鸿信便做了个可怖的噩梦。
　　长得看不见尽头的阶，他踏着阶向上，耳畔都是鬼魅魔物的嘶叫。阶梯那样窄，他扶着冰冷的砖壁，手心一片湿冷。是砖壁上的露珠吗？还是手心的汗？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小鸿，不要回头。
　　有男人在喊。
　　哥哥，别恨自己。
　　有女人在哭。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想离开，要向上跑，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切。
　　嗷——！
　　有什么东西追上了自己，他一个踉跄，绊倒在台阶上。那东西转瞬已扑了上来！上官鸿信躲无处躲，只得横过左臂，狠心一挡——
　　
　　他醒了。
　　额头尽是汗珠，左手有些凉意，是被床边那道浅青色的身影握着，手心冰冷黏湿，也都是汗。
　　刚刚，是你做的？上官鸿信看向身边人。黑暗中，金色的眼睛闪烁着锐利摄人的光芒。
　　不是。默苍离回声道。是你自己做梦，也许那是你的记忆。
　　哦……。上官鸿信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表情已没那么紧张。抱歉，师尊。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为刚刚的态度道歉。手心出了那么多汗，叫默苍离握在手里，更是不好意思，慌忙想把手抽出来。
　　无妨，才二更，你继续睡吧。默苍离说着，并未撤回手，反而将手握得更紧了。
　　那师尊呢？上官鸿信问。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没有睡意，只好悄悄转移了话题。
　　我如何，并不重要。
　　默苍离说罢欺身上前，用另一只手盖住了上官鸿信的双目。你睡吧。
　　上官鸿信心中陡然一惊，他想挣扎，想叫喊，可是一切都随着黑暗的袭来被吞噬。
　　再睁眼时，已是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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