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02 「憶」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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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01-0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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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2 「憶」雲

喀啦。

園中看來特別雅緻的庭院，亭中有人正站在中間的石桌旁，一手拿著拖盤，一手拿起盤上的茶壺與茶杯，輕柔的放在石桌上，茶具在與石桌的碰撞之中，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擺放妥當之後，那人本來欲轉身離開亭中之際，一旁吹起一陣蓮香清風。那人感到手腕上有一股輕柔的壓力，接下來，便已在石桌的一邊坐定了。

「怎麼了嗎？突然這樣。」

倒也不奇怪來人有這樣的行為，鎮定的坐著，隨後開始拿起剛剛自己才放下的茶具，緩緩的沖泡著。

對面的那個人也沒說什麼，表情也還是帶著溫柔的微笑，但卻多了點什麼。淡淡的，輕輕的，開始在亭中沉默的漫延開來。

本來在專心泡茶的，卻感到氣氛的改變。不自覺的抬起頭詢問。

「唔…我說…」

正打算開口詢問的話語，被對面那人以一句話打斷了。

「茶要爛了。」

「啊，糟糕。」

慌張的把茶倒出來，茶的清香開始四溢。等到把茶端到那人面前時，才驚覺四周的氣溫有些降低，一抬首。原來，是天開始下起了甘露。

之前說出口的話被打斷，之間又開始迷漫著沉默。平常會揶揄的那人卻始終不發一語。心中感到非常非常的奇怪，情不自禁把低頭喝茶的視線往上偷看了一下。

一樣的蓮花頭冠，一樣的皓白頭髮，額上一樣的硃砂。卻好像多些了什麼，少些了什麼。臉上帶著的笑意有著淡泊，面色多了點年輕氣色。唔，連頭髮也好像開始變成黑色的了。

這是怎麼回事？眼花了嗎？

正當腦子開始胡思亂想之際，對面的那人緩緩的開了口，

「你額上的皺紋增加了。」

「嗄？」

因為是低著頭，然後把視線往上調，所以額頭的皮膚就會被擠壓而露出一層又一層的紋路。

「喂喂，要我幫你泡茶就說嘛，突然都不講話。但是一講話，說出來的話卻可以毒死一匹馬。」

雖然感到奇怪而保持沉默，但是還是被揶揄的口氣給激得受不了而開始發難。

「總覺得時間快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卻又慢得不得不去面對一些事情。」

突然的開口，是今次難得的正經說話，卻又難得聽到從那人的口中說出這麼一句感嘆的話，挑了挑眉，不發一語的又替對面那人見底的茶杯添了新茶。

「江湖，雖然是這樣的一個詞，卻含概了許多的意義在裡面。」

「在這樣子的情況下離開了，不會再回來了，」

「留下的是哪些人的回憶與悲傷。」

「數不清的回憶在腦中翻滾，」

「久了，就會讓人有種，自己這個人真的存在嗎的這種想法…」

聽了許久，靜靜泡茶一直都沒答腔的那人，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但是，你現在不就是在這裡嗎？」

那人聽了，緩緩的把原本放在外頭的視線調回，輕輕的朝著他笑著，

「那麼，我現在是誰？」

「你是…」

把泡茶的視線調回到對面那人的身上，正欲說出口的話卻堵在嘴邊說不出口。

對面坐的那個人頭上已沒有蓮花冠，皓白的頭髮被烏黑亮麗的黑髮取代，白底的衣裳也換成淺棕色的衣袍，額上還是一點硃砂。俊美的臉龐，卻帶著的瀟灑與自信的笑容。

「我是什麼？」

「…」

雙眼盯著眼前的人一會兒，沉默。然後停下泡茶的雙手，輕聲一嘆。

「唉，我說你啊…」

「屈世途，我不是原本的我，但是我就在這裡，那麼我是誰呢？」

瞼下雙眸想掩蓋住在眼底的哀愁，但卻怎麼樣也藏不住。外頭幾滴從天而降的甘露落入了亭中，打在對面那人白淨的臉頰上。

「我知道啊，你是臥雲，臥雲先生初行雁。也是素還真。」

雖是看似輕鬆的回答，但屈世途的表情卻非常的正經。

「是啊…我是素還真，也是臥雲…」

聽完，對面那人像是要確認似的輕聲對著自己說道。

「我說啊，不管你是臥雲也好，素還真也好。對屈仔我這個老頭來說，都是一樣的啦。」

說完，原本擱著的雙手又開始重泡一壺茶，而在泡茶途中，眼光瞄到對面的那個人又變回原樣，四周的氣氛也和緩下來之後，才在心底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過了許久，以往的溫和嗓音才緩緩的響起。

「好友…」

「哇，這聲好友我可不敢當啊，你還是直接叫我屈世途我還比較自在些。」

「這怎可以呢，屈大軍師可是指點武林名人素還真迷津的大恩人啊。我不叫屈先生恩人，就已經覺得很過意不去了…」

「哇哇哇，隨便你怎麼叫都好，就是不要叫我恩人…被你這樣一叫，我這條老命可是會折壽的…」

自知已被素還真吃得死死的屈世途，認命的停止了爭論。

「是說，剛才你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成臥雲？」

聽了屈世途的詢問，素還真沉默了一會兒。

「我自從醒過來之後，就一直感到心悶…」

「哇！沒事吧？你好不容易才復活過來，現在可是在休養中耶！」

「耶，好友，聽我說完嘛。」

對於屈世途的關心，素還真溫和的笑一笑，然後繼續說道，

「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我的感覺。」

「啥咪意思？」

「剛剛我會變成臥雲，意識會變得有點迷濛，就是因為那樣吧。」

素還真說完，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頭一片灰色的天空。而對面的屈世途縱使現下心裡有好幾個問題想問，也不敢在現在問出口，只能靜靜的等待。等待那個眼神有結論的那一刻。

亭的四周又淪為沉默，素還真眉頭輕皺，眼神還是看著外頭。過了不久，素還真嘴唇輕啟，輕聲的說道，

「我在腦海中，見到了一名擁有熟析雲氣，身穿灰白衣裳的金黃色長髮男子的背影。」

接著，頓一頓，有點遲疑的開口，

「…他已經離開了？」

雖然聽起來是一句詢問話語，但卻是非常肯定的一句話。屈世途並沒有馬上回答，面有難色，眼神中有著痛苦。

「至少…至少他的身體在最後咱們趕到之時，已經不見蹤影了。」

「他還是有希望的對吧？」

「素還真啊，你說是不是啊？」

面對屈世途滿懷希望的提問，素還真笑一笑，面帶哀淒，輕聲的說道，

「我也是這麼希望的。」

接著，微黯的眼神再度飄到亭外，不再開口。

－完－

後記：

有時候常常在想，我對於文中兩人最後口中的「他」是什麼樣的感覺。不算是很瘋狂，但也法辦法心如止水般的平靜。
第一次的衝擊完全是沒有反應的，總是要等到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再度回想起來的時候，才會發現，眼淚情不自禁的開始掉了下來。

為「他」感到不值得。那段事情過去了，就不會再有人想起來，或是在劇中談論到，曾經有那麼一段的痛苦與悲傷。文中的素還真也是，我那時沒很仔細的在看劇情，也是寫文時去問別人，素還真用佛劍去未來取來的蓮花復活是在「他」死前還是死後。不過肯定的是，素還真他應該是沒心力在去懷念，那曾經擁有過的友情吧。

這篇文章，算是我又再一次為了「他」而寫的文章，哎，也不算是再一次，之從我覺得我無法為「他」寫出適合我心中對「他」的感覺的文章之後，我就不敢寫有關的文章了。

現在想寫了，卻在心中覺得，啊，以素還真的角度來寫，應該就是了。

但，就是什麼呢？

寫完了，感覺，好像真的素還真曾經回憶過吶。給自己安慰一下^_^

那麼，看完了長長的後記與文章，你猜出了文中的「他」，是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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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1.02 「憶」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