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0 【嘆息】番外---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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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月．冰夜

入此門中皆為吾友風雪添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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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7-02-10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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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0 【嘆息】番外---誓言

【嘆息】番外---誓言

滴答…滴答…

下雨的夜晚，窗外傳來水滴落在窗沿的聲音，漆黑絨布覆蓋下，雄偉的城堡座落於異度空間。

城外，一片蕭瑟，城內，卻是歌舞賓客群集。

大廳裡，人來人往，穿著華麗的貴族小姐們，或站或坐，自成一個個小團體，神情愉悅地交談。

王座上，一身玄色的偉岸男人坐姿端正，嚴肅地看著底下盡情享樂的族人，旁邊該是女主人位置的王座，此時空無一人。

霍地站起，旋身離開王座，往大廳另一方疾步而去，嘈雜的舞會現場立即安靜下來。

步入黑暗長廊的男人，忽然停下，耳邊傳來的金屬磨擦撞擊聲令其心生好奇。

踩著無聲步伐走往聲音來源，入眼的是以多擊少，極不公平的圍毆。

嗯，那是？

挑眉，儘管對於入眼情形甚覺詫異，男人仍舊安靜地佇立暗處觀看。

優雅地揮動手中黑色長劍，邁進一步，迴身打退幾要刺入後背的長劍，隨即面臨腹背雙重受制的情況，只見那人上半身朝後一彎，柔軟度極佳的腰身，毫不費力地呈現近一百八十度彎曲，自手中滑落的長劍順勢以左手接住，拄地穩住身軀，跟著右腿一掃，將不及防備的對手全數踢倒，接著揮劍擱倒餘下因為目睹其不可異議的招式而呆愣當場的對手，漂亮地為自己贏得完美的勝利。

站直身，以指扶正遮住臉龐的禮帽，露出令人驚豔的年輕俊美臉孔。

「這就是離非大公孕育出來的優良血統嗎？」
睨了倒在地上哀叫連連的眾人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踱著腳步來到稍早前帶頭冒犯，此刻滿臉驚恐的青年面前。「代吾問候令尊呀，查克斯子爵。」

血紅薄唇上勾，揚起駭人心神的冷笑，旋身離開，融入彼端的黑暗中，徒留倒了一地的青年。

異樣光芒自眼底竄升，男人離開現場。

＊＊＊

通往花園的長廊，拉長的影子，相同身高的兩人，併肩而行。

「吾兒。」
開口低聲喚道，身旁的黑髮青年腳步未停，僅是挑眉移轉視線，落至父親身上。

「嗜血族的傳說，你可曾聽說？」

「永遠的黑暗。」

「接下闍皇之位，這將是你的責任。」
停步，直視微笑的青年，男人一臉嚴肅。

「哈！」
不語，僅是輕聲笑道，越過男人向前走去。

目送青年漸去背影，男人心裡有了決定。

離開古城，沒有目的地優閒漫步，無懼藏身暗處盯梢的有心之人，腳下一頓，隨即以不易追上的速度走向荒涼的北方領地。

鎮日待在城裡，練劍看書彈琴，不過是為了消磨漫長時光，日複一日一成不變的生活，對他而言根本是了無新鮮感。嗜血族的體質除非遭受嚴重日曬，不及避入暗處，否則不老不死的體質將讓自己的一生漫長無盡頭。

打從自己出生起，接受的教育全是為了成為闍城皇者而進行的一切準備，想到此等無趣的人生，要到甘願閉眼的那一刻方能終止，青年逸出不以為然的笑聲。

驀地，雙眼微微瞇起，前方乍放光明，破雲而出的圓月灑落皎潔亮光，森冷空氣流動，風中傳來淡淡的腥腐味。

一座座豎立的十字架，代表一個又一個成為歷史記錄的已逝之人，在十字架群中，一座半圓形的新墳座落其間，看起來格外醒目，亦有那麼些許的格格不入。

就在青年甚感有趣，正欲上前將這與眾不同的新塚瞧個仔細，微揚的嗓音自墳塚另一端傳來。

是人類嗎？

沒有嗜血之意，打算轉身離開，鑽入耳朵的誓詞教其停下腳步，旋即腳跟一轉，朝另一邊走去。

繞了半圈，來到墳墓的另一邊，天藍眼眸映入一抹冷傲絕美的銀色身影。

月光照射下，墳前跪了一名白衣之人，其雙膝跪地，挺直的上半身背後，披散一頭長及腰側的金髮，白皙賽雪的肌膚在月光映射下，看起來竟有些許的透明，而讓人驚歎者莫過於那人擁有一張彷若凝聚寒霜的冷絕麗顏。雖然不過是第一次看見，心裡沒有疑問的確定，眼前之人是一名男孩，上勾薄紅笑意加深，對於這名暗夜裡的燦爛深感興趣，眸底滑過輕淺波紋。

「母親，孩兒不會讓您擔心。」
深吸口氣，咬唇忍住險些滑出眼眶的水液。「禔摩以生命起誓，今生只尊奉真正的強者，為王。」
握拳的左手攤開來，一只別緻的銀鍊躺在掌心。「只有一切能力超越在我之上之人，是我願意用永遠的性命追隨的王者！」

禔摩？他的名字麼？

追隨真正的強者嗎？

上挑眉眼注入難以察覺的溫度，為著今後不再無聊的人生。

你只尊奉無人匹敵的強者為王，那麼吾將成為你此生追尋之人！

這一剎那，西蒙明白今後的日子，不再那麼的索然無味，因為自己有了等待。

哈，等待呀…原來是如此有趣之事。

空白的心房，多了一抹影子，好似月華的美麗之人。

十年後，一個無月之夜，闍城一脈全體舉行血祭，獻出永恆的生命，創造出最強的嗜血王者──闍皇西蒙。

＊＊＊＊＊

十年的時間，對永生的嗜血族而言，並無任何意義。然而對西蒙來說，今晚將是收穫的時刻。

果不其然，當年美麗的孩子，隻身來到闍城，對自己提出挑戰。微笑地接受金髮青年幾乎可說是大不敬的挑釁言語，化出邪刀，親自驗收十年來等待的成果。

彷彿是生長在冰原的花朵，經歷無數嚴寒霜雪的瀝鍊，在無人之地吐露清冷幽香，只有耐心等待之人方能體會花香是如何的迷人，如何地誘人採擷。

他是王者，是闍城之皇，是以其順著內心強烈的悸動，憑著無人匹敵的劍技，將這名美麗的月下美人留下，長伴不知盡頭的漫漫人生。

＊＊＊

王者要的，是一名實力僅在自己之下的強中手，而他西蒙要的，更是能與自己心意相通之人。

一步一步，走入那人的內心，將自己的一切強制他牢牢記住，不能忘，不准忘。

眼裡，心裡，生命中，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為他西蒙所有。如此霸道，不容其逃脫，一點一滴，讓那人染上自己的味道，進而習慣自己的存在、眷戀他的懷抱。

「這裡，還有誰？」
擁著夢見過往的禔摩端坐鋼琴前，王者輕笑問道，藍眼直視回過神與其對望的金髮青年。

注視自己的冰藍，在短暫的迷惑之後，是立時的清明，唇畔笑意加深，等待接下來的動作。

向來冷漠的人兒，靠上前將唇貼上，僅是輕觸的動作，卻已讓他明白一切。

不能滿足此種如羽碰觸，將那顆欲離的腦袋壓制住，深深地熱切地攫取羞澀粉嫩，不客氣地讓那人沾染屬於自己的氣息。

直到耳邊響起急促的喘息，西蒙滿意地看著染上豔麗色彩的臉龐，放開對人兒的拑制。

單手按上禔摩左胸口，下達命令：「最多，本皇只准許你這裡再多兩個人，聽清楚了嗎？」
其他再無入駐你心的必要！

你的眼睛只能看著吾，你的心裡只能有吾的存在，滿滿的，不留一絲空間！

最多，吾只能忍受賜予你生命的雙親分佔你心裡，一點位置，這是吾唯一的退讓！

「禔摩明白。」

短短的四字，代表禔摩的承諾，今後，他是闍皇最得力的助手，更是專屬於他西蒙的銀月。

＊＊＊

為了擴張領地，闍城與血堡槓上了。

西蒙消失數日，而禔摩亦在之後的幾天忍不住發了脾氣。

自外歸來，方抵達城門，管家已在門口等待。「闍皇大人。」
彎腰行禮，靦腆地微笑。「恭迎大人回來。」

對於連日來的奔波不以為意，開口：「冰爵呢？」
方才那一瞬間，他清楚瞧見維特眼底一閃而逝的放鬆，看來不需多猜，維特的緊張想必是禔摩引起的。

「冰爵大人在琴室，呃…好些天都沒出來了……」
提到令人退避三舍難以親近的另一名主人，維特忍不住皺眉說道。

轉身往頂樓走去，推開門，入眼的是趴在鋼琴上熟睡的禔摩。

好些天未踏出琴室，想來亦是未按時用膳，禔摩的冷然，連平易近人的維特也不敢靠近，就怕下一秒鐘會被這人散發出來的寒意凍成冰雕。

在長椅的另一端坐了下來，伸手將人抱上大腿，讓沉睡之人靠枕於胸前，以單手扶住，另一手則將修長五指置放琴鍵上，壓按，一曲悠揚響起。

彈奏之間，懷中人兒有了動作，只見那顆腦袋點了兩下，而後逕自往自己胸懷裡縮去，雙手不自覺地揪抓住玄色外衣，蹙起的眉心亦在熟悉的氣息包圍下舒緩開來，睡得愈加安穩。

「呵…對吾這麼不設防嗎？」
指尖旋律轉為輕柔，輕音樂的琴音讓氣氛更為柔和。

不知過了多久，覆住雙眼的長睫顫動了下，緩緩掀開，初自睡夢中甦醒的迷濛，令那人冰冷不再，有的是教人怦然心動的單純。

「本皇以為你要長睡不醒了。」
低聲哂道，有趣地睇著禔摩瞬間轉紅的臉頰，而後眼瞳顏色轉深，低首吻上染了高溫，出奇透紅的紅暈肌膚，滿意地審視因著自己的碰觸越加豔麗的美麗柔滑。

「聽維特說你把自己關在琴室好些天了。」
低語，乾脆將人抱上鋼琴，吮吻人兒微微顫抖的粉色，手指探至衣襟，正欲長驅直入，眼角餘光瞥見那人雙腿有了動作，隨即倒退數步，避開。

想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能力出手攻擊，禔摩呀禔摩，你真是讓本皇期待呀！

逼至禔摩跟前，食指勾起火紅臉蛋，微哂地開口：「你的反應真是教本皇意外。」

「闍皇到底為什麼要維特整天跟在我後面，怕我跑掉嗎？」
明顯不悅的口氣，以著慣常冰冷語調道出，不以為意地捧住帶著微慍的臉龐，親吻那人額頭，惱怒西蒙的沉默，硬是別開臉，卻被不為所動的手掌勾回，引得那人反握住堅定扣住自己臉頰的手指。「說話！」

對於手指回傳的低溫感到不喜，順勢牽起禔摩的手，放至唇邊吮著，此舉惹得禔摩抽回手，眸底慍色加深。「闍皇，請回答我的問題！」

「西蒙。」
乾脆將人抱入懷中，不容其掙脫地收緊臂膀，西蒙說道：「喊我的名字，禔摩，這是命令。」

見西蒙不願回答，氣憤地掙扎起來。「放開，我要回房！」

看著不住掙扎面帶慍色的禔摩，半晌，低沉笑聲響起。

原來性情冷淡的他，也會像人一樣發脾氣，這樣的禔摩看起來有生氣多了。

「禔摩，你好可愛！」
收住笑西蒙說道，不意外接收到冰藍眼瞳釋出的不悅，續道：「原來，你也知道怎麼耍任性。」

隨意出口的一句話，換來禔摩的沉默，挑眉，看著低頭不語的金髮青年，啟口。
「適度的任性會讓人覺得可愛。」
淡淡地說道，圈抱青年的手，捲起那人長髮玩著。「完全的死寂只會令人感到乏味，懂嗎？」

看著因為自己的言語，眼底浮現淡淡喜悅的禔摩，天藍複又淡開笑意，不再賣關子。

「嗜血族目前的勢力劃分，你清楚嗎？」
慵懶地問道，微笑地看著青年蹙起了眉，明白他知道答案。

不等禔摩開口，續道：「闍城和血堡摃上了。」
一如平常交談的語氣，不因口中所述之事而有改變，好像兩人不過是談論天氣如何之類的話題。

「禔摩有自保的能力！」
微揚的語音，不被信任的厭惡，令禔摩感到不滿，他不要西蒙這麼保護自己！

他知道以禔摩的身手，血堡之人要傷他尚且不易，但是，一種莫名的情緒，他不想讓禔摩隻身涉險，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都不行！

「那就乖乖聽話，在情況尚未明朗以前，不准落單！」
言語之間是沒得商量的語氣，內容更是不容反抗的強硬要求。盯著禔摩，眼瞳已無笑意，血紅取代了原本碧色藍天。

賭氣地回瞪，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肯先開口。

彼此瞪視一會兒，禔摩妥協了。

「我答應你就是了。」
即便不情願，亦只能妥協。

滿意禔摩的順從，西蒙落吻於其眉心，給予獎勵。
「聽話，這陣子就忍忍，很快就過去了。」

靠向西蒙胸膛，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將人抱至椅子上坐下，修長手指再次奏起悠揚樂曲，不曾停止運轉的思緒，思索接下來的佈局。

闍城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城堡，除非有人做內應，外人根本無從進入，對闍城子民來說，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雙方的較勁未告一段落之前，他不准任何人擅自出城，違反命令者，將處以淨化極刑，完全不留情面。

禔摩呀，吾期待你的表現，別讓吾失望……

靜謐的黑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偎靠的兩人懷著不同的心思，享受悅耳的音樂洗禮。

之後，自己應允了禔摩的要求，准許他跟在自己身邊，附帶的條件是不得離開自己視線範圍，這也是他能夠忍耐的極限。

因為自己的同意，闍城裡傳聞中的月下美人──冰爵禔摩在眾人面前露臉的機會無形中增加了。他一直清楚禔摩是不同於黑暗子民的存在，不似慾望無窮的嗜血子民，禔摩無欲無求，更無任何人事物能在其眼底留下痕跡，那對冰藍瞳眸，一如無有表情的容顏，只有王者能入其眼中，在那顆密實封閉的心裡，佔有絕對的地位。

然而，願意讓禔摩跟著自己，並不代表他能夠容忍其他人如此肆無忌憚地盯著那張雪色容顏直看，是以在接見血堡使者時，對方毫不掩飾渴望的眼神令晴朗天藍迅速為血紅取代。

「教父也是讓屬下如此露骨地欣賞他的女人嗎？」
微笑著，然而眼中不見一絲溫度，只有酷似極地的低溫，自其周遭緩緩擴散。

「教父的女人，豈是身份卑微之人能覬覦！」
會過意，知曉面前的男人是在拐著彎諷刺自家主人，血堡大公捍衛自己的主人反駁道。

哈，還不笨，知曉本皇在罵人呢！

以眼神制止下屬和使者之間的言語衝突，淡然開口：「說吧，有什麼事情要勞動兩位前來敵方陣營？」

「吾家主人希望能與闍城之皇會面一談！」
不卑不亢，僅是禮貌地把邀約提出。「教父誠心盼望血堡與闍城之間能和平相處，請闍皇暫且放下成見，答應與主人見面會談。」

「喔…」
輕哼著，以手挑了挑半掩俊美臉龐的大禮帽。「時間地點？」

「三天後日落一個小時之後，闍城西邊三十里處有一座樹林，樹林深處有一瀑布，就在瀑布旁進行會談。」
依照指示回答，使者一字一句把話說清楚，等候男人決定。

「轉告教父，西蒙會如期赴約。」
緩緩坐直身子，微笑地回答，兩名使者彎身行禮。「吾等會回稟教父，期待闍皇的到來，告辭。」
轉身離開大廳。

「希恩。」
低聲喚道，豔紅色身影瞬間現身。「闍皇。」

「注意血堡的動向，有任何消息即刻回報！」

「是！」
行禮，再度消失於黑暗中。

教父呀教父，你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竟會想與吾闍皇西蒙共掌霸業？

哈，吾很期待，期待您接下來的行動，希望不會太無聊才好呀！

「哈哈哈！」
輕笑地搖頭，起身往長廊走去，他得好生思考，要如何應付血堡此次的邀約。

中午過後，西蒙來到後花園，乘上小游船順著河水漂流，在水流聲中繼續未曾中斷的思考。

當白亮景物為深黑取代，興致盡了的王者，施力讓小船靠岸，方步下游船，管家已氣喘噓噓地等在岸邊，看到人立即跪下。「Master 西蒙…」

微瞇起眼，斜睨雙膝跪地的管家：「怎麼了？」

「是…是…冰爵大人…」
戰戰兢兢地囁嚅道，在邪冷目光注視下，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冰爵大人一個人…出城了。」

周遭溫度驟降，維特冷得打哆嗦，顫抖的身軀差點軟倒，低冷嗓音傳來。「去將馬車駛來。」
旋身往大廳走去。

幾分鐘後，大廳外一輛由雙駒拉馳的華麗黑色馬車停在外頭，維特恭敬地站在馬車旁等候主人，內心焦急不安。

西蒙大人怎麼還沒來？不曉得希恩先生找到冰爵大人了沒？

「維特。」
熟悉的聲音自車內傳出，呆愣了會兒，回過神。

闍皇大人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他都沒看到人呢？

匆忙上車，揚聲要馬伕駕車出發，飛快往希恩所說的地點趕去。

安靜的車廂裡，沒有任何聲音，淺淺的呼吸亦變得極為細薄，維特緊張地低垂著頭，心裡拼命禱告。

急行的馬車速度忽然慢了下來，探出頭查看的維特，看見站在馬車前方的紅衣男人。
「闍皇大人，是希恩先生。」

「嗯。」
淡淡地點頭，維特推開車門，希恩身手輕巧地躍上。「闍皇。」

「屬下在這一帶來回巡了二遍，並未見到冰爵大人。」

教父，這就是你的目的？除掉闍城第二人便是你此次的目標嗎？

「哈！」
低聲冷笑，藍天不再，雙瞳已為血紅之色，隱隱約約可見邪俊臉孔透出駭人猙獰，那是王者發怒的前兆。

天快亮了，再不趕快找到冰爵大人就糟糕了！

維特急得有如熱蝸上的螞蟻，就在此時，濃濃的血腥味自不遠處傳來，厚重的氣味連身為嗜血族的維特都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撥動琴弦，藉由空氣中回傳的波動，希恩道：「樹林裡有微弱的生命波動。」

「快點，樹林！」
沒有猶豫，維特喊道，馬匹再度狂奔。

遠方傳來雞鳴，車內兩人心跳破百，唯獨王者面無表情，就在氣氛一片凝窒，外頭馬匹昂首嘶叫不斷蹬著腿，馬車因而晃動不已。

就在維特等人欲下車之際，西蒙身形瞬移，僅僅眨眼的時間再度回到車廂裡，而被玄色披風覆蓋之人，正是氣息微弱的冰爵禔摩。

將人移至希恩懷中，隨即替換馬伕，親自操縱韁繩駕車回城。

＊＊＊

闍城．主人寢室。

凝視黑色錦被中的雪色，指尖落於那人臉龐，細長雙眉、如扇眼睫、俏挺的鼻，滑撫的指停於蒼白唇瓣。

嗜血族雖然擁有不死的體質，但遭受重創時，依然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禔摩的命是救回來了，然而過重的傷勢使得他至今仍未甦醒，依舊沉睡。

「你總懂得要如何惹怒本皇…」
低語，俯身親吻金髮青年唇瓣。「血堡對你所做的一切，本皇必以十倍還之！」

忽地，唇下柔軟微顫，緊跟著急促的吸呼於唇間逸出，男人坐直身子，睇著呼吸急促的青年，以右手劃開左手腕，將滲出鮮血的傷口貼近蒼白唇邊，讓其吮下。

即使處於昏睡狀態，本著求生意志，青年含住置於唇邊的傷口，吸吮流入口中的甜美，一刻鐘後，急促的呼吸頻率漸漸平復。

移開手腕，只見近五公分的傷口迅速癒合，完美的不見任何痕跡。

數日後，禔摩醒來，睜開眼的那一刻，床邊空無一人。

「闍皇…」
不曾想到自己的身體虛弱無力，腦中，心裡，滿滿的，都只有那佔據自己所有思緒的男人。急切地呼喚逸出口，沙啞難聽的氣音連自己也不禁皺眉。

門外，微笑的王者跟前，是忠心的手下。

「闍皇。」
單膝跪地，希恩行禮。

「教父已經離開血堡，目前行蹤不明，血堡與眾長老應是與外人聯手，意在殲滅闍城一脈。」
將數日來探得的消息稟報主上，垂下頭等候指示。

「哈…」
低聲輕笑，揚起的嘴角，襯著沒有溫度的眼瞳，邪俊面孔釋放再明顯不過的嗜殺之氣。

想要玩火的人呀，可得謹慎評估是否有駕馭野火的能力呵！

「長老的盛情，西蒙豈有不回敬之理？」
笑意加深，令人膽顫的腥血蓋過藍瞳，散發駭人邪光，正是王者發怒的前兆。

「闍皇有何吩咐？」
恭敬地請示主人，希恩嚴肅以待。

正要開口，鑽入耳的微弱呼喚，讓他拋下待命的希恩，回轉房間。

踩著優雅步伐來到床邊，坐上床沿，天藍眼瞳與閃爍激動的冰藍對視，誰也沒有開口，僅是安靜地凝視對方。

他是該嚴懲不聽話的手下，而自己也的確付諸實行。俯下身吻住禔摩，在彼此唇舌交纏之時，狠狠咬住無力掙脫的嫩舌，給予懲罰！

耳邊響起吃痛的悶哼，無力掙扎地任由自己嚙咬含吮，禔摩輕喘著氣，乖順地承受一切，直到微甜腥味滿溢彼此，終於鬆開對青年的拑制。

「你真的是太清楚要如何挑起本皇怒氣！」
冰冷藍眸溫度降到最低點，勾起的嘴角卻是笑意滿滿，金髮青年知道，男人生氣了！

忍著全身像要散掉的痛楚，硬是撐起身子，微喘著氣努力試著要坐直乏力的身軀，下一刻強硬手臂如長蛇般纏上其腰，將之攬入懷中。

「真該將你逐出闍城以示眾人之警！」
怒極反笑的口吻，聽在禔摩耳中只覺透體寒涼，一股恐懼打從內心深處湧出，顧不得身體難受不適，撲進男人胸膛緊緊抱住。「不要，不要趕我走！闍皇，您可以懲罰禔摩，鞭打禔摩，但求您不要把我驅離您身邊……」

任由禔摩在胸前低吼，西蒙不語，環住人兒的臂膀收緊，牢牢將人抱住，感覺臂彎裡真實的存在感。

規律卻仍顯孱弱的呼吸聲自胸前傳來，低頭，禔摩已擋不住身體的疲憊，再度睡下。

移動手臂將人移至枕頭上放下，人兒抿緊粉色忽而逸出輕吟。

「…西蒙……」
囈語著，無力的手指動了動，終是無能碰觸夢中渴求的依靠。

為著入耳的夢囈挑眉，自人兒口中吐出的呼喚，那名，讓王者天藍眼眸綻放真切笑意。

向來恪守禮法的你，惟有身在虛幻不實的夢裡，才願喚吾之名，是嗎？我的月下美人……

以指腹輕柔撫摸人兒唇瓣，在其身側躺了下來，伸手再度把人抱入懷裡，緊貼在胸膛上。

睡吧，我的禔摩，我的金髮人兒，我美麗的月兒……

＊＊＊＊＊

春初，冰雪未融，闍城之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攻血堡，並於此次戰役中屠盡嗜血族長老，徹底摧毀血堡勢力。

佇立滿地斷骨殘骸中，迎風飄揚的墨髮宛如吐信玄蛇，宣告著闍城一脈今晚的勝利。

「闍皇。」
單膝跪地，希恩稟報：「眾人翻遍血堡，並未發現血堡教父的行蹤。」

「逃離血堡了嗎？」

「早前探子回報，血堡教父因為失去心愛的女人，傷心欲絕，帶著孩子離開血堡，下落不明。」
頓了下，續道：「是否要派人繼續追查？」

「不用，回城！」
旋身邁步而去，希恩起身，揚聲喊道：「眾人回城！」

帶著絕對的勝利凱旋歸來的王者與追隨者，等待他們的，是闍城眾人空前盛大的慶功宴，被賓客擠爆的大廳，人人齊呼王者之名，並為這場贏得漂亮的戰役齊聲歌頌。

人滿為患的大廳，不分男女老幼，皆著華麗正式衣裝，迎接偉大的主人回歸，當引領期盼的黑色身影映入眼簾，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開啟今晚慶功宴的序幕。

「Master 西蒙。」
房間外，略顯緊張的輕嗓響起，同一時間，關閉的門被人拉開，玄黑銀亮兩抹身影，併行步出。

「闍皇大人，冰爵大人。」
彎身行禮，低沉笑聲揚起，率先往前走去，身後金髮之人跟上前，行於王者後方，漫步而行。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維特笑了。

宣佈宴會開始，親手將象徵闍城第二人的信物，銀杖劍交至冰爵手中，眾人開始享受美酒佳餚，會場響起悠揚樂音。

「禔摩。」
低聲喚道，佇立王座旁的金髮青年側過臉看向微笑的黑髮王者。

「走吧。」
拉著沉默的青年，離開會場，雙雙投入夜色中。

徐風輕送，皎潔月色照得大地一片清亮，寧靜的夜晚，美麗的月光台，雙影相偎。

擁著金髮青年，修長指尖順著人兒金緞由上而下梳理著，氣氛美好得令人陶醉。

「闍皇。」
靜謐的空間，微揚嗓音響起，挑眉，看向仰起臉注視自己的人兒，薄紅淡開淺笑，只見金髮青年抬起手撫上男人臉龐，緩緩滑撫著，下一刻輕點的指已讓男人扣住，移至唇邊吮咬。

「說吧，你想跟本皇要什麼？」
不變的笑容於俊魅臉孔綻放，雙眸睇著禔摩點染淺緋的臉龐，等待其再次開口。

「生命共同體。」
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提出要求，向今生唯一烙印於心的男人道出內心真切的渴求。「禔摩想成為您的生命共同體！」

笑意加深，天藍眼底躍動莫名火焰，下一秒鐘，提出要求的禔摩已離開自己，轉身奔去。

「哈！」
朗笑出聲，跟著起身追逐奔逃的人兒。

腳程不若西蒙那般快速，轉瞬間奔逃的青年已被健壯手臂扣住，重新回到專屬的胸懷。

「你沒有後悔的機會！」
從你說出口的那一刻起，再無回頭之路！

將人打橫抱起，西蒙的動作引得禔摩驚叫出聲，卻無掙脫之意，但見點染豔色的臉龐朝自己靠近，主動獻吻，手臂更牢牢環住自己不放。

熱切地轉被動為主動，雙腳飛快往古城方向而去，不多時已回到城內，主人的寢室。

雙雙倒臥床鋪，靈活舌尖追逐那方不住閃躲的羞澀，一次又一次，以強悍之勢捲回，單手壓按顫動的身軀，另一手則快速褪去兩人的衣物。

繁複的禮衣，成排衣釦成為入侵者最大的阻礙，但見靈巧手指耐心地逐一解開一顆顆釦子，推落蔽體衣物，隨著衣服離體掉落床沿，燙熱身軀貼靠著彼此，兩人之間再無任何距離。

一如冰顏那般透著白皙光澤的肌膚，逐漸轉深的桃紅自頸項下方向身軀四處渲染開來，焚盡理智的高溫，令交纏的肢體濛上一層薄汗，轉沉的呼吸、壓抑的輕吟，象徵越發激烈的情慾交歡。

吮吻的唇，緩緩來到頸部起伏的脈動，啟開的口，森白獠牙抵上，下一秒鐘，刺穿濕滑皮膚。

倒抽口氣，頸間的痛楚被下身狂猛律動分散注意力，私密處完全充盈的燙熱磨擦感，將痛覺轉變為另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無法自己地呻吟出聲，攀附男人肩膀的手指深深陷入肌理，幾乎快要抓出血痕來了。

「啊啊…西蒙……」
在兩人即將抵達慾望頂峰，禔摩尖叫道，拔高的聲音呼喚男人名字，身子驀地一陣顫抖，宣洩而出。

被激情渲染的血眸，注視身下為了自己伸展完美身軀的金髮麗人，釋放熱情的慾望稍作停緩，旋即再度掀起另一波洶湧浪潮，襲向喘氣未止的美麗人兒。

承受男人再起的狂浪，雙臂緊緊附住因為汗水流淌愈加濕滑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呼喊那人的名。

禔摩，吾的月下美人，此生此世，你的一切只能為吾西蒙所有，其他人休想染指！

月光見證一切，嗜血王者擄獲暗夜裡的燦爛，就在這一夜，兩人成為密不可分的生命共同體。

＊＊＊＊＊

連日來的陰雨，古城裡散發厚重濕氣，光亮的紫黑石雕浮現水霧，闍城子民走在大理石地板上時，人人小心翼翼，深怕一個不小心摔了個四腳朝天的可笑姿勢，當場變成他人口中說笑的對象。

宴會結束，人群散去，王者離開王座走向樓梯口，身後跟了一名臂彎裡捧著一座精巧豎琴，一身紅衣的男人。

「意識能力者？」

安靜的廳內，低沉嗓音響起，另一道高音接著說道：「是，他們指明要挑戰闍城兩位主人。」

「喔…」挑眉，對於不知原由的挑戰書感到有趣。「平凡的人類也有如此大膽的行為，看來是針對本皇而來。」

「闍皇，也許這是血堡餘黨設下的圈套，務必小心提防！」
希恩語氣慎重，提出自己的看法。

「哈！」登上樓梯，示意屬下停步。「下去休息吧。」
沒有回頭往上走去，來到二樓後直接轉往寢室的方向行去。

推開門，落地窗外露台那方，金髮之人倚立，仰起的臉蛋，隨風飄揚的燦金，承接雨水洗禮，視線落在不知名的遠方。

隨著熟悉的氣息竄入鼻裡，身子已被來人臂膀環摟住。「曲終人散，在此送客嗎？」

連續三天的狂歡，冰爵卻在最後一天缺席，眾人除了好奇，無人敢問明原因，然而會場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情形不曾中斷，讓維持舞會秩序的管家有些莫名奇妙，在得知原因後，也只能搖頭表示不知情。

冰爵之所以缺席，實因前一天早上身體不適，莫名高溫困擾著他，翻來覆去無法成眠之時，輕手輕腳地坐起身，像是擔心驚動身旁之人，側過臉看了西蒙一眼，確認男人仍是睡著的，離開房間轉往浴室。

『唔…』
如火燒般的煎熬，讓極力忍耐的禔摩逸出了輕吟，咬緊唇褪去裡衣，滑入寒冷刺骨的浴池中，想藉此降低體內溫度。

『唔…啊啊……』
痛苦地急喘低吟，無力的雙腿一軟，整個人沉入水裡。

就在此時，水池外圍泛起一陣劇烈晃動，接著一隻手臂探入池裡，將昏厥的禔摩撈起穩穩抱住，人亦離開水池往寢室走去。

將人放到榻上，拿起一旁的薄被擦拭全身濕透的禔摩，指尖傳來的熱度讓其挑眉。就在西蒙思索之際，榻上之人被池水凍得發白的唇瓣顫動，發出難受的喘息。

劃開手腕將傷口湊至其嘴邊，讓禔摩飲下鮮血，不一會兒，昏迷之人甦醒過來。

血的味道？

迷濛的眼神轉為清明，在看到橫於自己面前那人的手腕，皺眉別開臉。

『為何不說？』
收回手，看也不看一眼，僅是低聲問道。禔摩不發一語，顯然不想回答問題，西蒙微笑地將青年雙手拉高過頭壓住，低下頭於細白頸項啄吻著。

輕柔的啄吻，在唇來到胸前時，轉為嚙咬式的吮吻，敏感的身軀在溫熱刻意挑逗下起了反應，微微顫抖的身子泛開淺緋色，當唇移至粉色櫻點時，將之含吮入口，狠狠咬住。

『啊！』
吃痛地叫道，下一刻，脹痛之處被軟熱撫過，帶開一股戰慄感，難忍的麻癢讓雪色軀體不住扭動，試圖閃躲在胸前肆虐的溫熱，下半身卻被那人以腿壓制，強硬地置於雙腿之間，似有若無地摩搓大腿內側如脂肌膚。同時承受上下兩處挑逗的禔摩，倔強地咬緊牙關，怎麼也不肯發出聲音。

眉眼添入富有深意的笑紋，直起身子注視顫抖的泛紅身軀，再度俯身以唇舌撫觸紅腫櫻點，另一只亦以指腹施以微痛又讓人無法抗拒的揉按，下身的摩搓更不時輕觸那人稍稍昂起的欲望，滿意地聽到身下人兒逸出嚶嚀。

『下次不准隱瞞。』
移開唇，微笑地提出警告，見著金髮青年好強地不願開口，乾脆拋開要人回答的打算，繼續方才停下的愛撫，不過這回是長驅直入，沒讓禔摩有喘息的時間。

像是懲罰似的，西蒙要了禔摩近半天，直到禔摩再無體力昏睡過去，狂猛的律動終於停止。

起身穿載整齊，離開房間，轉往一樓主持宴會。

將人帶回房裡，直接往沐間走去，一刻鐘後，濃厚水氣彌漫的沐間，隱約可見兩抹人影置身其中。

「希恩告訴本皇，有人類要挑戰闍城兩名主人。」

「嗯？」

「禔摩，你的看法呢？」

沉吟一會兒，問道：「對方的來歷？」

「傳說中的意識能力者。」

不是驅魔人？

驀地想起那日，力戰血堡大公時，奇異扭曲的空間。

「請闍皇讓禔摩先去試探對方虛實。」
詭異的招式，不是一般的狀況，禔摩不肯讓西蒙涉險，語氣平淡地請命。西蒙輕笑地吻了吻青年眉心，哂道：「吾已接下挑戰書。」

「嗯？」

「冰城奇域，對方指定的地方。」

冰城奇域？著名的嗜血族邊界荒城，自從數百年前經歷過一場惡戰後，那裡成為空無一人的廢墟，陰森詭譎的氣息連嗜血族人都不敢靠近。

人類為何要指定那裡做為約戰地？這其中必定有詐！

「請闍皇准許禔摩一人前去應戰。」

「耶，吾喜歡兩人一同應敵的感覺，禔摩，你呢？」
笑語，修長手指勾起濕漉漉的金髮，繞於指間把玩，天藍眼眸滿是笑意。「對方既然指定要約戰闍城的兩名主人，吾豈可掃其興致，你說是嗎？」

「闍皇…」

「要跟，就得乖乖聽話，否則就別想跟來！」
笑語之中釋出警告，禔摩蹙眉，無奈地妥協。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西蒙單獨一人對面對陌生的對手，那太危險了！

西蒙願意告訴自己約戰之事，代表他相信自己的實力，他曾在心裡吶喊，不想一直被西蒙保護著，他想成為闍城之皇最得力的助手，與他併肩作戰！

「禔摩明白！」

「哈！吾很期待闍城第二人的實力！」
低沉笑聲裡，是期待，他想知道經過這些日子的訓練，禔摩的實力到底提昇多少。

不多時，浴室裡響起輕喘，而後轉為高亢吟哦……

城外下著雨，空氣濕冷，而城裡卻是溫度竄升、熾熱難耐……

＊＊＊＊＊

冬初，降下皚皚白雪，闍城兩名主人離開，前往冰城奇域。

狂風呼嘯，濃密的幾乎要遮蔽視線的大雪，完全不影響闍皇和冰爵的行動，只見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邪之刃銀杖劍舞出式式凌厲，然而五名意識能力者默契極佳，出手的每一式均為相互輔佐的意識之能，用在牽制闍城雙魔，雙方戰況膠著，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就在氣氛僵持之時，空間迅速扭曲，流動的空氣轉為稀薄，禔摩睜大眼睛，留心驟變的環境，同一時間，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音乍然響起，兩人瞬間遭受數不清的薄刃攻擊。

「闍皇小心！」
掄起銀杖劍飛快轉動，在面前形綿密劍網，背部緊貼那人的。

「喔，原來還有人未露面呀。」
輕鬆地笑道，與金髮青年同樣的方式，擋下突來的攻勢。

「就是現在，啟動陣式！」
五名意識能力者當中，有人急喊道，只見五種不同的奇異招式相輔相成，產生一股強光，從周遭迅速朝中心逼去，瞬間，冰城奇域被一道堅固的陣式籠罩，陣式中央正是被困在其中的闍皇西蒙與冰爵禔摩！

心急如焚，知道自己中了對方計策的禔摩，手起手落，劍式忽轉，左手掌心運氣化出極凍寒氣，推出，凍結不斷襲來的攻擊，轉身來到西蒙面前。「闍皇您快離開，這裡由我來斷後！」
儘管內心著急不已，理智卻不斷要求自己冷靜，唯有鎮定才能將他送出危險圈，他不能在此時亂了步調！

「哈哈哈哈…」
意外的，低沉邪狂笑聲響起，被風吹颺的長髮，現出王者似笑非笑的俊魅臉龐，只見王者摟住護在自己前方的金髮青年，旋身奔入後方教堂，就在兩人進入之後，砰然一聲巨響，教堂大門迅速關上。

「封印！」
五名意識能力者同心協力，正要動手施法，教堂裡一道掌氣襲來，重創五人，就在此時，陣式啟動了。

「怎麼會這樣？」

「慘綠色，快想辦法！」

連連呼喊，陣式外圍卻像是無人似的，安靜無聲，五人驚覺自己被丟下了！

「可惡的慘綠色，竟然棄咱們於不顧！」

「咱們被他利用了！」

「真是可惱，臉上的這個面具限制了吾的力量，我們中計了！」

驚恐，痛斥，人類之間薄弱的信任感因為預期以外的變數瞬間崩毀，這恐怕是當初協議一起完成封魔計畫的六人始料未及的。

教堂裡，禔摩佇立門邊，右手緊握銀杖劍，一臉戒備。反觀西蒙，閒適地將黑暗的教堂細細打量，瀏覽的視線在教堂中央，看見兩具銀棺。

「禔摩。」
呼喚守在門邊的金髮青年，禔摩眉心攢起，來到王者身旁。「闍皇。」

擁住青年，瞥見其臉頰上數道血痕，藍眸微瞇，低首以舌尖輕舔傷口。

「為什麼？闍皇，為何不把握機會離開？」
語氣不再冷淡，有些激動地問道，冰藍深處淨是不解。他相信西蒙有能力脫出陣式，就算自己因此而被留下，他也不會有所埋怨。

「禔摩，不用著急，時候到了，你吾自可離開此地。」
慣有的低沉嗓音，如徐風安撫擔憂的青年，牽起那人冰涼手掌，緩步走到銀棺旁。「而在時機來臨以前，咱們需要好好睡一覺，蓄積體力，懂嗎？」

「什麼意思…唔…」
欲提問題，頸部忽覺一陣刺痛，澄澈冰藍睜大地瞪視面前微笑的王者，下一秒鐘，意識為黑暗所掠奪，陷入沉睡。

推開棺蓋，將人抱起輕柔放入，凝視銀棺裡沉睡的金髮人兒，映著那人臉龐的眼眸發現青年眉心糾結神情極不安穩，伸出手以掌托住，微涼指尖於雙眉之間輕柔滑撫，不多時，本是攢緊的眉慢慢舒緩開來，凝憂表情亦轉為柔和。

「好好睡吧，禔摩。」
薄紅吻上青年淡色唇瓣，而後將棺蓋推蓋回原位。檢查完畢，亦來到另一具銀棺，推開密封棺蓋，進入，躺了下來。

永遠的黑暗是嗜血子民殷切期盼的心願，亦為歷代闍城之皇肩負的重任。

口耳相傳，古籍記載的過往，唯有孕育出至邪之子，方能為嗜血子民帶來永遠的黑暗。曾經，吾視之為無稽空談，無意追尋。

而今，為了吾的銀月，吾將帶來永世的黑暗！

等待吧，吾之子民，在闍城主人尚未回歸以前，收起你們的獠牙，壓抑你們的嗜血狂性，等待吧…

在無期的未來，吾必將回去，與吾之銀月，一同回歸！

墜入黑暗世界，同眠千年歲月，沉睡的王者，和那燦爛銀月，於夢中，纏綿無數日夜。

《番外．誓言．完》

參禪何須山水，滅卻心頭火亦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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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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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36)

1樓發表於: 2007-02-10 20: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篇番外是與嘆息本文相對比
以西蒙的心態來看待禔摩
相較於不形於色的本文
此篇畫出西蒙心中濃情
我比較好奇是醒來後的西蒙心態
任由禔摩猜疑測試
由其最後與邪之子的那段話更是傷人
如同維特所言
西蒙只要說清楚
禔蒙也不會如此失態
或者是身為王者的無奈
滿喜歡這篇番外對西蒙內心的描述
也解答為何初見面時西蒙能正確知道禔摩的想法
可惜的是結局依舊是嘆息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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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2-10 20: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西蒙對禔摩的情意至深且重!!
我想他倆最幸福的時光就是這一段吧~~
沒有任何人、事、物的打擾，就只有他們倆。
陪伴在彼此身邊的就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感覺好幸福哦!!
真希望幸福能夠就這樣持續下去~~
很值得欣賞的一篇文章~~請繼續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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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月．冰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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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7-02-16 06: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2.15 回覆【嘆息】番外---誓言之回文

baten、零語：

安安。

冰來回覆留言了。

番外【誓言】，主要描封印之前的故事。

當【嘆息】一文終了，冰總覺得不完整，
這份不完整並非來自於結局的安排，而是一種對人物未做充分的描述所產生的感覺，
這名人物，正是兩位主角之一的闍皇西蒙。

冰依著感覺，以西蒙的角度寫了此篇番外，
從兩人最初的邂逅，西蒙的等待，一直到正文中所言者，王者在內心立下不為人知的誓言。
年輕的王者，是有情的；年輕的王者，是佔有慾極強的；
只是他並不知曉想要保護一個人、強烈到想要催毀所有會對重視之人造成傷害的感覺，
就是所謂的愛。

曾經王者不相信書籍上記載的傳說，
然而為了黑暗中的銀月，西蒙選擇相信未知，並於千年甦醒後致力找尋孕育邪之子之法，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留住屬於王者的那人。

對於西蒙的個性，冰不太有把握，也擔心自己會寫壞王者大人..(汗)
希望這篇番外能適當地寫出西蒙千年前的心情。

謝謝兩位姑娘的留言，也祝兩位新年快樂！

蓮月．冰夜　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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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10 【嘆息】番外---誓言

2.15 回覆【嘆息】番外---誓言之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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