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8 如日之昇<1-3>（師策/策師現代）8F更新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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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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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7)

樓主發表於: 2008-04-22 05:2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08 如日之昇<1-3>（師策/策師現代）8F更新第三章

.

1. 春雨

師九如把嗜殺者領回家的時候，外面正下著雨。

這是這個春天的第一場雨水，突如其來，下得不小。師九如出門的時候并沒帶傘，所以到家時，兩人身上都已經被淋了個透濕，活像水雞似的。

房門一打開，門內的溫暖氣息撲面而來。師九如說：“進屋吧？”

嗜殺者不作聲，也不動，站在離師九如一米遠的地方。

雨水蜿蜒地順著這少年半長不短的、亂糟糟的額發流經臉頰，從下巴頦滴答下來，師九如伸手過去要給他抹掉，他一偏頭很快地躲開了，緊閉著的嘴角仿佛石頭一樣生硬，滿身抗拒氣息。

師九如看著嗜殺者半晌。嗜殺者心想這人八成會來拽自己胳膊，于是眼角余光漠然地瞥著樓梯轉角，盤算著到時要怎么掙脫掉，逃跑。

然而師九如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又說了一次：“進屋吧。”

無論表情和語調都是完全不變的溫和悠緩。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策馬天下端著碗紅糖姜茶從廚房鉆出來，一抬頭，就看見一個不認識的少年臭著一張臉、滿面不屑之色地蹭進來，不由得一怔。師九如在后面關上門，轉身抬眼看見策馬天下，原本就濕答答的長劉海之下，自然而然現出一種更加濕答答的眼神，和溫潤無辜的笑容。

策馬天下的頭便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我說，第幾次了啊？你這人。”

“抱歉，策馬，給你添麻煩……”

“停！”策馬天下一口打斷了師九如的話音，“早說過了我不想聽。”

與其說是對于此人又一次隨隨便便收養人口的做法感到不滿和賭氣，倒不如說，主要緣故是策馬天下生來一雙馬耳朵就很軟，最聽不得師九如對自己道一聲歉。何況，這是在春寒料峭的天氣里，來自于一個被雨淋到全身濕透的男人的歉意。

面對著這樣的一個人，倘若拉下臉來罵他一頓，把他轟出去的話，未免就太有失男子漢氣度了。策馬天下想。

混賬，這一切都是算準了的吧！

——盡管心里發出了如此的吶喊，策馬天下最終也只是咬牙捏了捏拳頭，把還冒著熱氣的紅糖姜茶塞給師九如。

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師九如轉臉，把茶碗遞在嗜殺者面前。

嗜殺者理所當然地沒有接，師九如也就更理所當然地保持著這個動作沒有動。姜水微辣而清甜的暖熱氣息蒸騰著嗜殺者的臉，透過氤氳的水氣，嗜殺者看到一張有點模糊的，執拗的微笑面容。

兩人的僵局，無論持續多久，總得有一個人妥協才能打破，而這個人，從來不會是師九如。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眼里看著這毫無懸念的一幕，耳中聽著窗外淅瀝的雨聲，策馬天下突然有點恍神。自己與師九如初遇之時，依稀也是這樣的雨天，也是這樣一副渾身倒刺的叛逆樣子。如今數年時間過去，一切都已經很不同，只有眼前的這個人，仿佛一點也沒有改變過，無視著時間流轉、世事變幻，仍然沉靜地堅持著自己獨有的姿態。

“喂，師九如，你還沒跟我說清楚，這回你又是從哪兒撿來的倒楣孩子？”

“啊，對哦。忘了給你們作介紹。嗜殺者，這是策馬天下，雖然嘴巴壞了點，但他是個大好人。”

若說生來個性有些別扭的策馬天下，還有什么令他聽不得、受不了、直想找個地縫鉆下去的話，那就是“你真是個好人”。

是時，策馬天下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想也沒想，一句時下流行的罵辭“你才XX，你全家都XX”脫口而出：

“師九如你才是大好人！你全家都是大好人！”

耶？怎么好像有點不對勁？

“白癡。”

靠在墻壁角落捧著茶碗，依舊是一臉冷漠神情的嗜殺者，低聲吐出他自從進入這家房門以後的第一個句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問天譴說，嗜殺者的母親出了車禍而不幸亡故。”

大約兩個鐘頭以後，師九如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蜷在自己房間的沙發里，對身旁的策馬天下說。

此刻嗜殺者正在原本屬于策馬天下的溫暖房間里熟睡著。

由于之前被師九如和策馬天下合力按住給沖了澡并且換了干衣服，作為男人的尊嚴完全被可悲地看光光；再加上洗澡後大打噴嚏，策馬天下捏著他的鼻子給他強灌了很苦的中草藥感冒沖劑的緣故，嗜、策兩人之間的人民內部矛盾，如今已經上升到了一個不可調和的高度。

而傾聽著師九如講述嗜殺者來歷的策馬天下，并沒有笨到再去追問一句“問天譴那塊木頭為什么無緣無故找上你”。在他的腦中，迅速形成了一幅從高中教師師九如——仙靈福利療養院院長玅筑玄華——副院長白璇璣……到現役警察問天譴的裙帶關系圖。據說在這個世界上，要把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聯結在一起，中間的關連者絕不會超過五人。

“那他總還有父親吧？”

“據說是在他出生時，父親就因故入獄了，被判了無期。”

策馬天下無聲嘆了口氣，從而充分表達出了一個善良市民為這件事感到遺憾的心情。但同時，撫著剛才被抓傷的手腕，臉上也終究不免露出了“難怪啊難怪”的囧字樣。

“策馬，你還在生氣？”

策馬天下抬頭看了師九如一眼：“你說我生誰的氣？你，還是那個一臉倒楣相的小子？”

“我啊。”

“這你還用問？”

師九如側了側身，讓蹭過來的策馬天下枕得更舒服一點，并伸手攏過他的肩膀。策馬天下的頭發很軟，每當這種時候，那些略微凌亂的發絲擦過師九如的臉頰，就會留下一片癢癢的暖意，讓他忍不住嘴角上揚。

“……說得也是。”

下雨的日子里最適合做的事，大約就是在溫暖的沙發中彼此倚靠著打盹兒吧。

至于自己的房間從此被嗜殺者霸占掉、害得自己不得不和師九如擠同間房的深仇大恨……算了。哼哼，身為男人，要有愛、有氣度，對吧師九如？

策馬天下想著，打了個哈欠，蜷縮起來，在窗外雨打樹葉的沙沙聲中，沉沉睡去。

<To Be Continue...>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嗯，首先想說的是：在下從來不是一個擅長寫文章的人，而且也已經封筆長達兩年半了T T
如今，突然就想編一些，氣氛比較輕松的生活小品系列……吧OTZ。
這是一篇或許會繼續下去到完結、或許明天就會成坑的故事。
在已經完成的這一章中，嗜仔的性格……對不起，我自己也控制不到，不知怎么就變成這樣了（死命撓頭）……而且，居然自己一邊寫一邊覺得他很有趣。
大概，是因為在下一直以來，早已經不知不覺把他當成師策的仔了吧……含淚，看天
.

[ 此貼被風千歲在2008-05-08 19:4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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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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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8-04-22 07: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说，嗜仔的话，把他当成了师策的孩子，应该不是乃一个人吧，我一直觉得就是这样滴，握拳！

孩子带回来了，师老师的爱的调教，马上就要开始了吗？

气氛比较轻松的生活小品，紧好，强烈呼吁千万不要那个啥，恩，我觉得师策还是不要悲剧比较的好。我很喜欢看一只别扭另一只绵里藏针把对方搞定，其实双方呢，又很体贴对方的感觉。

我现在望着你标的配对，在想，会有和谐的镜头吗?这两只我真的觉得，有爱到攻受都是多余的。

亲爱的，你既然紧正经紧正经的重出文坛了，就请千万要完坑啊，虽然其实你知我更想看你写某人的故事呀！（被抽飞）

[ 此貼被一劍一心在2008-04-22 09: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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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vettt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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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

2樓發表於: 2008-04-22 22: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请。。。一定。。要完结掉他
好可爱。。
好吧
现在脑子里直接跳出的画面是。。策马笑的很坏的对阿杀说：我们已经正式领养你了哦，来，叫爸爸~
然后阿杀很臭屁的反问过去：难道不是喊妈妈么？
然后小马翻桌，老师穿着围裙喊：开饭拉
》〈！！！！！！！！！！！！！！请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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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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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8-04-22 23: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師策師啊，又是現代，好幸福!(这边起肖，请自动无视......谢谢)

又见大爱之心的九如同学和别扭策马同学，好激动啊......怎么说这两只呢，明明两个人都看起来清秀可人（？）的样子，放在一起却有强大的气场在，从来拿师同学没办法的软耳根策马，别扭但是表现得明明白白的关心，小马，就算再过一千年，你还是拿明明腹黑的谦谦君子师九如同学没办法的啦......

“師九如你才是大好人！你全家都是大好人！”

还是生气就炸毛的个性，可爱啊！难怪会被小嗜那个死孩子嘲笑啊.......话说家长尊严也没了...

大概，是因為在下一直以來，早已經不知不覺把他當成師策的仔了吧……

这句，抖......含泪，同看天......这边好像也是这样啊......师策二人联合剥光小嗜，而且强摁着洗澡，还灌药，明明就是一家三口天伦图啊！
亲的目的达到了啊，这边确实觉得很温馨啊，拜托千万不要成坑好不好（泪眼抱腿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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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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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7)

4樓發表於: 2008-04-23 21: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一劍一心：

>///<……嗯，那個，不管怎么說，我終于能寫出來了，這一定是師策的粉紅治愈光芒太強大了....
哈哈哈（笑得很蒼涼）.....不會是悲劇，是說，其實寫第一篇時，我就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拐到原劇向結尾了，這根本是不可能任務嘛哇唬（翻桌）
標注的配對，其實是為了表示“自由”與“平等”的原則，淚奔，不然小馬他威脅說會咬我（被靜心切兩半）
至于某人....我想我是一定要寫到他的，你知道我認識的角色本來就不多（被松鼠尾巴抽飛）
最後，老婆，偶耐你~~~撲抱！（再度被拍飛天外）

To ilovettt1314：
噗....如今我腦袋里都是昨晚群里面那些很人品的討論怎么辦（羞奔）
那個如果寫出來我想我大概會被七魄和靜心同時對穿......哈哈哈（背后一涼）
我、我會努力Q Q

To 詭痕：
嗯，無比強大的氣場啊，這個氣場的名字大概叫“河蟹繁殖場”吧（笑）
其實在寫的時候一直覺得，策馬同學真的是個很適合做主角的人，總是精神充沛，個性很陽光，又時不時能炸個毛，搞個笑，有他在的地方就充滿希望，一開口自然會讓人覺得“好可愛”，無論和九如搭在一起拉布拉布，還是和嗜仔斗嘴干架，都很有趣~XD
謝謝親的喜歡，我會努力盡量，但在下不願言而無信，所以恕我不能作保證^^b.....
不過親所形容的“剝光”—“強摁洗澡”—“灌藥”……嗯~
這個真的是天倫圖嗎，確定嗎？真的確定嗎？（爆笑捶地）

以及，感謝各位親的小花QvQ~

師策專署論壇：桃花逐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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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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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7)

5樓發表於: 2008-04-23 21: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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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枕席

將近子夜時分雨停了。朦朧的月色透過梧桐枝葉和百葉窗的縫隙，在房間地板上投下淡淡的輕煙一樣的光影。

策馬天下沒睡著，卷著被子翻了個身。他認床，也認枕頭，師九如的大床雖然很舒適，這張床他也不是第一次來睡，但終究還是不如自己的小木板床睡得慣。

所以有的時候，他寧可拉師九如過去兩個人擠在自己那張小小的單人床上。雖然不止一次在睡夢里被策馬天下擠到床邊掉下來，嘴里總是念叨著“明明我那邊比較寬敞”的師九如，卻也還是每次都笑笑地默許了策馬天下的要求。在那張狹窄的小床上，兩人你擠我我擠你，沒有一分一毫的距離和空間，為了不掉下床鋪，師九如抱他抱得死緊死緊，直把他擠到小床貼墻的那邊去。

師九如當然對不同的床鋪是毫無任何感覺的，對他來說，軟床墊、木頭床、甚至是地板，都毫無差別。此刻他在策馬天下身邊一如既往地睡得安穩。策馬天下瞧著他側身而眠的背影，在夜色中，那個人線條柔潤的肩頭，隨著他平靜均勻的呼吸，微微地一起一伏。

嗜殺者不是第一個侵占了策馬天下房間和寶貝小床的陌生來客，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策馬天下突然想，搞不好從大街上撿來各種各樣的問題人物帶回家，真的是師九如的一種癖好也說不定，就像有人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牌子的啤酒瓶蓋。

——如果師九如能改行去撿啤酒瓶蓋，那日子該有多輕松、多愜意啊。

策馬天下越想越HIGH，越HIGH，就越睡不著了。
____________________

師九如曾經帶回家的人里面，策馬天下印象最深的，是如今住在同一條巷子，離他們這棟樓不遠的六禍蒼龍。他的一雙兒女千流影、沐紫瑛，跟策馬天下也都認識，從前在明圣大學附中唸書的時候同級不同班，彼此是見面點頭的交情。

如今沐紫瑛談了男朋友，女大不中留，搬出去住男友家了。千流影在家照顧老爸，這兩年跟策馬天下兩人巷子里抬頭不見低頭見，倒是比當年熟絡了不少。

三年前，紫耀集團公司因為涉嫌走私而破產一事，在全市鬧得沸沸揚揚，曾為商業界知名人物的集團總裁六禍蒼龍也一度陷入心神喪失狀態，并隨之失蹤。

時隔數年，即使到了紫耀集團早已不復存在的如今，對于六禍蒼龍當年究竟是當真精神失常，還是借偽裝病癥來逃避刑責，外界的質疑從來不曾消失過。但是，策馬天下只知道，三年前那個被師九如帶回來的滿身骯臟、一臉胡渣、雙目無神的男人，已經連自己是誰都忘光了。

事實上，六禍蒼龍是在附近漫無目的地游蕩時，被剛下晚補習班回家的師九如發現的。

策馬天下還記得，那天從進門時起，六禍蒼龍就一直都是一副恍神又空洞的神情，看樣子似乎是剛跟巷子里的野貓干過一仗，臉上幾條爪印還掛著血絲。師九如讓策馬天下去打盆溫水，拿毛巾，他自己則給仙靈療養院與和平街派出所分別撥了電話。

一切直到給六禍蒼龍擦臉的時候都還很正常平靜，對方雖然眼神茫然，木楞楞的，但尚算配合，只等警察來將人帶走就萬事大吉。

但就在策馬天下一邊擦拭著他的臉孔，一邊隨口問了一句“喂，你叫什么名字啊？”的時候，男人仿佛一下子被插了電源線似的，狂態瞬間發作。策馬天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師九如一把推到墻角，六禍蒼龍猛然舉起的椅子砸了個空。——後來聽說，這種情況好像叫什麼間歇性躁狂癥。

接下來的事情對于這間小公寓來說，無異于一場天降劫難。茶杯、花瓶、暖水壺、電視機，凡是能碎的東西一一地變成碎片，桌子翻倒在地，幾棵觀賞植物無一幸免地被連盆帶葉甩到墻上，泥土飛濺，書柜的玻璃門也被砸爛。男人瘋狂的破壞欲仿佛無窮無盡，策馬天下兩三次想跳起來阻止，都被師九如緊緊按住了，縮在墻角不能動。

“策馬，你冷靜點別沖動，他砸累了自然會停。”

“可是他——”

“很危險，你會受傷。”

——結果是，這個嘴里慢條斯理、冷靜地說著“很危險，別沖動”的人，在偌大的書柜連同一堆書一起翻倒下來，眼看就要砸在六禍蒼龍頭上時，自個兒倒沖動地撲過去壯烈了一把。

再後來，和平街派出所值勤片警四非凡人，出現的時機幾乎可以和傳說中港片里的警察相媲美。所謂早不如巧，很快，氣力幾乎消耗殆盡的六禍蒼龍被順順當當地制服帶走了。

好在師九如那次終究傷得也不重，不過是扭傷了手腕，吊了好幾天的胳臂；被滿地碎玻璃劃破些皮流些血，包了好些日子的繃帶；對了，外加被一本很厚很重的古漢語辭典砸到頭，之後幾天里都持續出現了比較明顯的路癡癥狀。

可是僅僅如此，已經足夠讓策馬天下一想起那天師九如被埋在書柜下面的樣子，就心里發憷發慌。那時他尚未認真地想過要不要對師九如告白的事，但他認真地心想自己或許永遠不會原諒六禍蒼龍，以及那一刻，在角落里什麼都來不及阻止的自己。

從那以後，他對于師九如帶陌生人回家這種事的抵觸情緒就一直很大。
____________________

不過更多的時候，師九如帶回家的，是些從頭到尾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甚至有一次，一領就領回來兩個。

一個是一臉農民工長相的青年，還有一個是位姑娘，頭發亂糟糟的挽了個發髻，一張瓜子臉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不好看，昏昏沉沉地伏在青年背上。

“這位外鄉人來這里打工，工作沒找到反倒被偷了錢包，妹妹又剛好發起高燒，無處可去。”

安置下了那對青年男女，在房間外，面對師九如的解釋，策馬天下很難以置信地盯著他：“這種鬼話你也信？師九如，你腦袋被蟲蛀壞了？”

這并不能怪策馬天下多疑，事實上曾經有一次，他好心地把身上兩個月的生活費都掏出來，給了路邊一個懷抱著據說是“再不送醫院就要死了”的病弱孩子，衣衫破爛，講著類似的言語哭著求懇路人的女人。

但在他兩個月後路過相同地點，又一次見到了同一個抱著生病小孩的女人，拉住他懇求“孩子快死了請救救他”。

策馬天下終究還是個如同師九如所說的“大好人”，他并沒有扭送她去派出所告她詐騙，只是囧了囧，掉頭就走。但從此也就再不相信這類事情了。

人總是要先經歷過被欺騙，磨去了對他人、對世界的天真的信賴，才能長大成人。

而師九如這個人，在某些方面來說十分地成熟值得依賴，在另一些層面上，卻讓策馬天下覺得他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那一晚策馬天下的床讓給了生病的姑娘。師九如本來讓策馬天下和農民工樣的青年湊合著睡自己的床，策馬天下拗著不干，最後一邊生悶氣，一邊抱著被子跟師九如一起打地鋪去了。

後來第二天那姑娘退了燒，師九如又送了路費給這對兄妹，囑咐他們好好回鄉，路上小心。策馬天下看在眼中，心里又惱火又無可奈何。錢什么的他從來不在乎，可師九如這樣的傻，讓他看著就忍不住心急擔憂。

“師九如，你知不知道這種人十個里面九個都是騙子？”

送走了這對外鄉青年，策馬天下關上門劈頭就問。

“嗯……那就是說，這樣的人幫十個，就會有一次是真的幫到了。”

面對師九如溫和自若的笑容，策馬天下覺得很無力。事實上他總是很無力，而師九如總有辦法讓他一次比一次更無力。

可是一個月以後，策馬天下和師九如收到了一封署名為“無名氏”的信，信里附了當初的路費，向他們致上謝意，還夾著一張照片。照片里的背景是蒼青色的群山環抱下寧靜祥和的小村莊，當初的青年和姑娘，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大人孩子，在里面笑得很爽朗快活。

策馬天下看見師九如的手指撫摩著照片邊緣，即使朝著自己的半邊臉被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也能窺見他柔和的神情和揚起來的嘴角。

于是他突然覺得，師九如的傻和天真，或許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其他人在長大時都丟棄掉了的珍貴的東西……也說不定。

後來他們時不時地還會收到“無名氏”寄來的，比肉還好吃的腌蘿卜干。
____________________

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在他們身邊來來往往，反反復復，日子久了，也就看慣不怪了。

策馬天下想，在他之前，師九如不知帶回來過多少人，在他之後，也從來不曾停止過這種行為。

可是，多少年的人來人往，緣起緣滅，只有他一個人停下來，留在了師九如身邊。

——這樣的自己，或許也是個很傻很天真的人吧。

“……策馬，又睡不著？”

策馬天下轉過臉，才發現師九如不知什么時候也醒了。在深沉的夜色里，他張開眼睛望著策馬天下，聲音里還帶著初醒的困倦。

策馬天下搖了搖頭，翻身靠近了師九如，雙手從腋下環抱住他，把他攬進懷里，嘴唇印上師九如頭頂發間。他感覺到師九如無聲地笑了一下，溫熱的呼吸灑在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

“沒事，這樣比較睡得著。”

師九如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就任由策馬天下這樣抱著，自己也伸手回抱住他。在這樣的溫暖中，策馬天下閉上了眼睛。

入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他認床，認枕頭。

也認師九如。

<To Be Continue>
____________________

寫文就像玩飛鏢一樣，剛開始會手滑，需要一段時間來尋回手感OTZ.....
雖然朋友說很期待看一家三口的熱鬧生活，但本集還是寫了一些師策之間的往事。
其實他們倆還有更多的回憶……記得在編劇漫談里面境湖大曾經說，對于策馬天下的兩次改變中的第一次（墮落），她直接就把結果擺在了大家面前。
這篇文里，則是連第二次的結果都直接擺了出來——畢竟策馬的改變人人都很清楚了——相信隨著今后嗜仔的成長，師策兩人之間過去的回憶也會一一地重現吧。這樣比較好玩^~^。
——前提是在下不棄坑（抱頭淚奔）我會努力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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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8-04-23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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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千岁我的好千岁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新章了
》《策马同志和师老师在一起的气场果然是闪耀粉红光彩温暖的让人下一秒就噗嗤笑出来的。幸福满满的感觉。都可以看到小策马一面嘟囔着一面帮老师，啊，错了，是和老师一起做下那些事情的样子了。
啊啊啊，关于认床这个事情，有某人在，睡马路也是很好的呀[喂]
=v=~做一个类似象师老师一样很傻很天真的人也是很好的存在，人嘛，在世故的外皮下面保持一颗很傻很天真的心是很美好的事情啊。
=v=。。杀仔，阿姨期待你再次被剥光光扔去浴室然后三人一起洗澡啊！！！！！多么的“天伦”之乐啊。。。至于洗澡时候会不会出现我的XX比你大之类人品到死的言论。。。阿姨其实内心也是很期待的啊！！！=v=！
好千岁。。麦要坑啊啊啊打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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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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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8-04-23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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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坐下喝茶看文......
提到九如的大爱精神啊，有时候也会像策马那样郁闷，世人心里善恶不定，往往真诚地帮助着别人的时候换来的是欺骗。其实未必真的是怀着让别人回报自己的目的才去帮助，但起码心里还是希望着一点回应，哪怕只是简单一句谢谢吧。可是真的如策马所说，十个人中有九个都是骗子。所以视而不见，是保护自己的方式。九如却能那样理解同一句话，该说他究竟是把人心想得太好，还是对这个世界期望太简单？抑或根本就是无视结果，只要自己无愧于心，在帮助的时候不怀着任何期望？
唉，策马同学也是九如大爱的结果呢
要一直都写一家三口的热闹生活啊，这边没意见啦，不过穿插着往事，才能更加凸显出此刻的幸福
这样诠释正剧，不是那么沉重，可心里还是有点不爽啊（说穿了，伤害这两只的这边看着都不爽啊......）
策马本性良善嘴硬心软，最软的那个地方叫做师九如啊。互补着的两个人，一点一点把自己融进那个人心里，然后过着平和有爱的日子，偶尔收点萝卜干，懂得知足就能幸福。
最后，策马同学，你根本就不是认床认枕头什么的，你根本就是“只”认师九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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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7)

8樓發表於: 2008-05-09 03: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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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同行

隔天，師九如一早起來，打電話跟學校請了假，又叮嚀了策馬天下幾句，就出門上民政局辦領養手續去了。于是這麼一來，送嗜殺者入學的使命就落在了策馬天下頭上。

走出巷子口，策馬天下抬頭看了看天。早晨的陽光明亮又不刺眼，天氣也溫涼宜人，昨日一場透雨過去，春暖花開的時節眼看就要到了。

但一語不發、面容冰冷地跟在策馬天下身后的嗜殺者，卻顯得和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如果要打個比方的話，此人就像一團會直立行走的低氣壓人形陰云，隨時都在無聲地昭告著“此處有大雷（雨），惜命者勿近”。

策馬天下抓了抓劉海，覺得滿頭痛。

自從最初見到嗜殺者的時候起，他就有所直覺，覺得自己和這個一雙倒三角眼、嘴角緊繃、一臉苦大仇深相的小子之間，存在著某種天敵般的不和諧氣場。就像狗和貓，無關乎利益沖突，但只要待在同一屋檐下自然而然會互咬到滿天毛亂飛。

可是，就算再怎麼不情願和嗜殺者共處，只要被某個人趴上來親親鼻頭，溫言軟語說一句“策馬天下，我相信你做得到”——甚至都用不著再加上一句特別有殺傷力的“算我求你”——他就直接心里一熱，臉上一紅，眼前一黑，頭殼一懵……按師九如的話說是“很乖很有愛”，而按策馬天下自己的說法就是“又腦抽了”。

這種事當然發生過不止一回。最初時候策馬天下還很欽佩：師九如你這個人真是很懂得與行動相結合的談話藝術啊……但漸漸地，就開始察覺到根本就不是這么一回事。師九如只不過是很懂得如何吃定他策馬天下而已。

每想到此，策馬天下就覺得既窩心，又窩火。想起師九如那張溫吞吞的笑臉，有時他會忍不住想湊近了親一親，但有時又直恨不得咬兩口再擰上幾把才解氣。

師九如就是這么一個，讓他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才好的人。

不過實際上，策馬天下心里還是挺清明。師九如并非存心要勉強他去做事，只是按照法律上的規定，身為領養人的單身男性必須年滿三十周歲，所以這個手續只能由師九如本人去辦，他也是沒辦法兩頭兼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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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路走一路想著，好不容易策馬天下才意識到，在自己專注于內心OS的這段時間里，嗜殺者一直默默無言、盡職盡責地扮演著活動人物背景。于是策馬天下心想，自己這樣對嗜殺者，未免有些不太厚道。

為了彌補良心上的不安，他決定示好。

“呃，那個什么，小嗜……”

話才開了個頭就被冷冷地堵回。

“別跟我裝熟。”

“哦，不好意思，那‘小殺’你覺得怎樣？”

“…………”

如果眼光可以化作殺人的劍，那只要吹吹口哨，轉臉裝作沒看見，就可以輕松免死。——策馬天下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是深得師九如大愛妙道奧義真傳。……換句話說，就是臉皮夠厚了。

“肚子餓了沒，我們來去前面那家吃豆包怎么樣？我請客，錢算師九如頭上。”

“沒興趣。”

“咦？難道你希望錢算你頭上？雖然我是怎樣都沒差……”

“不好笑。”

“唉，你知不知道講冷笑話的人很辛苦？配合一下給點笑容是種禮貌。”

“我只知道聽冷笑話的人更無聊。”

“你面部神經繃得這麼緊，不怕臉抽掉？”

“總比腦抽好。”

策馬天下開始深深覺得，自己答應師九如，替他送嗜殺者上學，真是個嚴重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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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明聖附中，策馬天下心頭一松，頓時有種想要扶墻OTZ下去的沖動。但終究還是打疊起耐心，領著嗜殺者進了校門。

明聖附中，是明聖大學附屬中學的簡稱。是師九如任教的地方，也是策馬天下的母校。由于師九如事先已經跟教導主任殷末簫通電話打過招呼，做好了安排，所以嗜殺者插班念書的事兒，基本上順順當當就辦下來了。

只是策馬天下見到殷末簫的時候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當年他還是個問題學生的時候，沒少給這位教導主任惹亂子，如今想起來還是挺愧疚的。幾年過去，殷末簫一派不怒自威的神情和長者風范都依然如昔，只是兩鬢斑白了不少。

要離開教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策馬天下轉過身，想說聲“從前給您添麻煩了”，但看到殷末簫逆光中的身影，又覺得其實早已無此必要。結果話到嘴邊，變成了“身體還好吧？”

殷末簫哈哈一笑，說都還好，就是該服老了，再帶一兩屆學生，也該退休回家享享清福了。

策馬天下撓撓頭，他其實有點沒法想像賦閑在家、無所事事的殷末簫是什么樣子，就好比他不能想像師九如不做老師改行做警察一樣。殷末簫看著這個年輕人，眼光中流露出一些溫和和嘉許，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送了出去。

嗜殺者被安排到了汲無蹤班上，唸高一。師九如這年帶的是高三畢業班，教不了他，這在嗜殺者而言，畢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而對于師九如來說，嗜殺者交給汲無蹤，也滿可放心。

臨走的時候，策馬天下塞給嗜殺者一個藍色小綢袋。

“師九如讓我給你的，你裝好，別掉了。”

嗜殺者其實有點好奇，但若是當著策馬天下的面打開來看的話，又讓他覺得掉價丟面子。

所以他只是問了句：“這是什么？”

“護身符。”

“什么？”

策馬天下擠擠眼睛，笑了：“緊急時刻拆開，萬試萬靈，很管用的，保一生平安。”

“你真無聊。”

“我走啦，小嗜殺你保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叫我嗜殺者！”

嗜殺者其實很想直接把那個小綢袋朝著策馬天下的后腦勺甩過去，但是這節課的授課老師已經踏著上課鈴聲走上了講臺，此人一張瓜子臉，淺灰色襯衫深紫領帶，一雙眼睛朦朦朧朧的好像永遠沒睡夠。可他不帶表情地淡淡掃了嗜殺者一眼，嗜殺者已經舉起來的護身符，就終究沒能扔出去。

“各位，今天的音樂課，我們要講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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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天下從明聖附中出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去包子店打工送外賣。

他在明聖大學讀大三，平時沒課的時候也打工。師九如的薪水雖然大抵夠兩人用，但策馬天下不樂意過一人掙兩人花的日子，覺得那樣自己未免太不男人。所以師九如只替他墊學雜費，生活上的開銷就任由他自己搞定。他們兩人合開了一個儲蓄賬戶，師九如拿存折，策馬天下用卡，幾年下來漸漸也有點小積蓄。

大約是因為難得回一趟母校，那些熟悉的人事格外地觸動著心緒的關系，經過街道轉角的時候，策馬天下不經意間又想起了師九如。

這條路他當年上高中的時候走過多次了，每一個角落都很熟悉。那時他也曾經是個滿身帶刺的乖戾少年，而師九如也只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教師而已。

“小策，來，跟我走這邊。這家豆包很好吃。”

“誰是小策！再讓我聽到就對你不客氣。”

“我覺得很可愛啊。不然叫你‘小馬’好不好？”

“很惡心，惡心死了。”

“這樣哦……那不如來三選一。小策、小馬、小策馬，稱呼自由爾選。給你機會給你余地，我很寬容吧？”

“……師、九、如！我策馬天下不認識你這種爛人！”

書上說，歷史總是會重復上演的。

策馬天下搖搖頭，他覺得想笑，但心里溫存著，仿佛有什么靜靜地流淌過去，又笑不出。

那些春暖花開的時光啊年歲啊，就是這么一天一天地喧囂著絢爛著年少輕狂著，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從家到學校，從小巷到街角，從同行到同路，從相識到相知，從過去到現在到未來，一點一滴把彼此鐫刻進對方的人生里，如琢如磨。

在這條路上，他走著走著長大了，而師九如不知不覺的，也已經到了可以領養小孩子的年紀了。

師九如滿三十歲的時候，策馬天下曾經大咧咧地開他玩笑，喊他老男人。師九如也不著惱，笑著回他一句“男人越老越值錢”。策馬天下白他一眼，說：“那你干脆讓我拉去賣掉算了，反正你這種人以後養著也敗家。”師九如大大方方地答說“好啊，悉聽尊便，就怕沒人肯買，要不咱們買一送一，再搭上只小馬”，策馬天下就無語了，半天才說：師九如你好師九如再見，算我沒認識你，你這人真賴。

斗嘴他怎么也斗不過師九如。看來老男人和少年兄的差別，還真是挺明顯的，年齡和閱歷果然是男人的財富啊。

那次師九如笑笑地看了他半天，直看得他心里打鼓。然后那人就蹭過來，咬著耳朵問：策馬，你真想賣掉師九如？嫌我敗家？

策馬天下覺得自己大概是又腦抽了。

他搖頭說：我沒嫌，我不舍得。

居然很是誠懇，且沒猶豫。

策馬天下還記得那時候師九如怔了一怔，低下頭，長長劉海擋住了臉，可是發絲間露出來的耳朵就變紅了。他原本以為老男人是只會耍賴不會害臊的，更何況還是師九如。但師九如難得臉紅起來的樣子，竟然還滿好看，一時看得他也有點發愣。

後來他就理所當然地和他滾了床單，至于誰壓的誰……記不得了，呃，反正這種事情對心中有愛的堂堂男子漢來說都是芝麻小事吧……春風少年兄策馬天下，遠目望天中。

他想，有一天師九如會變老，而自己也會。

變成兩個老男人，一直在一起，有時斗斗嘴皮，有時曬曬太陽，過著清貧自在的日子，這樣多麼好。

或許，沒準，還要再加上一個倒三角眼的臭屁小子？策馬天下撓了撓頭，他尚不確定，也暫時對這種景象想像無能。

如今是策馬天下遇到師九如的第五個年頭，是嗜殺者入住進來的第二天，無論對哪一個人來說，他們共有的前路，都還很長很長。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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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控同學說千歲你那坑該灑土了，想想也是哦，所以偶乖乖灑了點（抱頭）.......
其實上一章的時候我真的以為我已經甜夠了，心想下章口味淡點吧（再抱頭）...
可是居然到了這章就已經情不自禁地給他們滾了床……喂你們兩個太快了，給我慢下來，喂！人超速，罰雙倍喔！
=_=|||||||||....（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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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策專署論壇：桃花逐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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