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1（羽慕）人面桃花[祭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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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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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樓主發表於: 2009-11-11 22:3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11（羽慕）人面桃花[祭少艾]

细雨如织，片片桃花随着水流涴涎而下，这本是个安静的地方，平日里杳无人迹，然而，此时却有轻巧的脚步声传来，穿过迷蒙的雨幕，能望见来人白色的衣袂，墨似的长发，身侧挂着一柄绿色的长刀，那样幽深的绿像刀光一样凌厉，让人不敢多看。
羽人非獍缓缓的走到溪边望着溪水，然后弯下腰捞起几片桃花，伸出手指轻轻摩挲，良久不说一句话。

某一年春，慕少艾与他并肩走过这段路，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岸边的桃树枝桠横斜过水面，朵朵桃花随风飘零，美丽而又凄艳，对于羽人非獍这样的人来说，所谓美景美事从来不曾在心头停留过，在罪恶坑时，他的心中只有变强这个目标，离开罪恶坑后，他开始迷茫，似乎已失去了目标，在不停的追杀中，麻木的下着一场又一场的红雪，心渐渐变得冷硬。
直到有一天，遇到了慕少艾。
曾经只有黑白和血色交织的生命里，乍然出现的那抹暖黄，在缓慢不经意间将所有过往淹没覆盖，有时他想或许可以永远这么过下去。
这样想的时候对着这凄凉的美景，他轻扯嘴角，轻拢的眉心渐渐放松起来，露出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慕少艾歪头瞧见羽人面上神情，心头一动：“羽仔，对着桃花，你想到了什么？”
他拧起眉心，将手中的竹伞往他倾斜了一些，漠然道：“无。”
慕少艾却摇头笑道：“少年人该懂得欣赏，须知赏花如同赏美人，人不风流枉少年。”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才好，只得说：“你的鞋湿了。”
慕少艾低头看到自己的鞋被溪边的水浸湿，习惯性拿起烟杆轻敲额角，“任何事物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湿了药师的一双鞋，欣赏到如斯美丽的桃花，倒也值了。”
他顿时无语，哪里的桃花长得不都是一个样？偏要大老远的跑到这人烟罕至的地方，还下着雨。
“羽仔，我有事需离开一段时间，怕是不能来找你喝酒了。”
“你去哪里？”难得地，他开口问起他的下落。
慕少艾伸手轻弹伞面，落于伞上的雨滴弹跳两下便四散开来，似是非常满意于这样的小游戏，他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老人家自然是去盛产美人的地方欣赏美景去了，羽仔你要一起么？”
羽人别过头，“没兴趣。”

后来，他果真很久没有来过。
再后来，他无意间听泊寒波说起那个六亲不认的认萍生。
心下冷笑，慕少艾，你是去欣赏南宫神翳了？

羽人非獍将慕少艾从翳流救回来后，好一段时间并不同慕少艾说一句话，反正有的是人照顾他，不必他多事。
慕少艾终于伤愈，拖着老胳膊老腿的虽不是很麻利总算有惊无险登上了落下孤灯，果不其然羽人是坐在亭子里拉他永远的二胡，他自顾自在亭子里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将手中的酒放下，有些可惜的道：“本是温好的酒，如今却也冷了。”
以前他上来不需要这么长时间，那时酒的温度和味道入口是刚刚好。
羽人不说话，一曲终了他仔细收好琴，冷冷的道：“谁许你喝酒的？”
慕少艾听他说话被烟给呛了，羽人劈手夺过烟杆，“谁许你抽烟的？”
慕少艾顿时觉得自己可怜了，巴巴的跑过来给人家骂的，“羽仔，你许久不跟吾说话，一开口就这样冷淡，真叫老人家心伤啊。”
羽人并不答话，直接连人带酒一起拎回了岘匿迷谷。
伤才好，不要命了跑到天寒地冻的地方来，在羽人的眼刀中，慕少艾美滋滋的窝在了常睡的塌上，瞅了瞅羽人不像太生气的脸，好吧，就算是生气也看不出来，他眼巴巴的望着羽人，“羽仔，我的烟……”
“伤好之前，烟杆由我保管。”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慕少艾听的心头拨凉拨凉的，羽人这人一向说到做到，所以，烟就暂时别想了。
“那酒……”
听着他几乎是可怜兮兮的声音，羽人心下一软，料想喝点淡酒应是无妨，便应着将酒温了。
饮下几杯酒，觉得心里舒坦了，慕少艾便又坐不住了，“羽仔，陪我去看看桃花好吗？”

那是羽人第二次陪慕少艾看桃花，看的仍然是同一个地方同一株桃树所开的花，同样的，天仍然下着雨。
“这里的桃花很奇怪，每次都是在下雨的天气开的最好，不像其他地方，桃花几乎都是开在春风暖阳下。”
羽人闻言望向慕少艾，在雨雾里他的脸仿佛看不真切，视线似乎穿过眼前的细雨和桃花望向了不可知的过去或未来，羽人觉得心里一紧，伸手拥住他的肩，“慕少艾。”
慕少艾转头，眨了下眼睛，笑道：“突然觉得乏了，我们回去吧。”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媚。
若将人面比桃花，面自桃红花自美。
翻开药典，首页便题着这四句没头没尾的诗，羽人心下疑惑，缓缓翻着，直到最末页，写道：
赠萍生爱卿，人似浮萍，色若桃花，吾作东君，且为卿住。
笔迹嚣狂，字字柔情，他虽不工诗词，对于这么几句浅显易懂的词句却是明白的。

羽人面上阴晴不定，端着煎好的药步入房中，见慕少艾支着头，似睡非睡，斟酌着不知如何开口，如此一来，更是心烦，唤了慕少艾吃过药后，便拉起二胡来。
慕少艾日日听着这一曲，却不依了，“羽仔换首曲子来听。”
音乐慢了数个节拍后，依然顾我，只是羽人却忽然开口：“若将人面比桃花，面自桃红花自美。”
慕少艾一顿后复又笑道：“羽仔，你何时也会这个了？”
羽人不置可否，慕少艾叹息，低低地道：“羽仔，其实吾跟他什么也没有。”一切在开始时便已结束。
羽人其实对于他这句话一成也不信，然而一向见不得他这样的表情，便停下拉琴的动作，动手将人拽到怀里，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我们呢？”我们也什么也没有吗？
慕少艾迟疑地将手环住他的腰，“羽仔，你明白的。”
“我什么都不明白，”羽人恼怒的将人压倒在床铺，狠狠的吻上去。
一时间，只余暧昧的喘息声，门外，春风拂面，药香花香环绕。

握着手中的花，似乎过了很久，羽人仿佛突然才惊醒，将花扔向水中，看它们载浮载沉，一路继续着飘零的命运。
这是他第三次来看桃花，第一次在没有慕少艾陪伴的情况下看桃花，看同一个地方同一株桃树所开的花，春日的天气里仍然下着细雨，他想，以后他再也不会来看桃花。

陪着看桃花的人已不在，什么风景都已不存眼底。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落下孤灯的冰冷里，也许是他一生的归宿。

[ 此帖被斯羽在2009-11-11 22:43重新編輯 ]

十里宫灯,风尘一梦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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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

1樓發表於: 2009-11-11 23: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羽仔終于明白各處桃花沒有什么區別桃花沒有什么重要少艾在乎的是……陪同他看桃花的人
這就是結局嗎？為什么還是這種鏡花水月的結局有沒有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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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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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2樓發表於: 2009-11-12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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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樓御筆千秋于2009-11-11 23:43發表的 : >|h$d:~n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M1(+_W`
羽仔終于明白各處桃花沒有什么區別桃花沒有什么重要少艾在乎的是……陪同他看桃花的人 %-C
這就是結局嗎？為什么還是這種鏡花水月的結局有沒有奇跡？ Kgev*xg

最重要的从来都是身边的那个人,而不是其他
当羽仔明白这一切时,便也是他失去的时候
奇迹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
祭文嘛,正应悲伤一点~

十里宫灯,风尘一梦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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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4)

3樓發表於: 2009-11-13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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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親...
很喜歡你的羽慕文阿...
我差點又要流淚了QQ

三次看桃三次雨
看花三次痛三次

圖：織影
隨風飄零，楓陪月亦同http://blog.webs-tv.net/msg/jill46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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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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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4樓發表於: 2009-11-13 23: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一一一一，少艾离开的这个日子，真是不太好。
一直很想知道羽人知道少艾死讯时的感受。有人告诉我，没有说话、没有眼泪也没有回忆的片段。
只是这样是不是就代表，没有那么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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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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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09-11-17 13: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沒了少艾的桃花林就不是桃花林
因為從頭到尾羽仔在意的就是那抹黃
然而總是要等到最後的時候才發現
當時所感受到的究竟是悔恨還是悲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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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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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6樓發表於: 2009-11-18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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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3樓零兒于2009-11-13 22:26發表的 : Equj[yw%@
斯羽親... ]Q?`|a+i
很喜歡你的羽慕文阿... ]_8bX}_n
我差點又要流淚了QQ Qktj
P>*B{fi^
三次看桃三次雨 O$'BJKj-4
....... Im7t8XCG

递手绢~ 抚摸~
零儿亲久见了~ 谢谢汝的鲜花哦
人生的风景总是不同
也许相同的只有看风景的人
如果连人也不同了
一切也就不存在~

引用
引用第4樓酒衣于2009-11-13 23:08發表的 : WtT* 1Z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pN-l82]'
一一一一，少艾离开的这个日子，真是不太好。 TFIP>$*_C
一直很想知道羽人知道少艾死讯时的感受。有人告诉我，没有说话、没有眼泪也没有回忆的片段。 ~EYsUC#B_
只是这样是不是就代表，没有那么多心痛。 'p%\fb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