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11.23【APH－普獨】日記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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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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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5)

樓主發表於: 2010-05-15 21:0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3【APH－普獨】日記　（四）

普\魯\士：基爾伯特
德\意\志：路德維希
劇情架空，基爾與幼年路德

。
。
。

章之一、誓約

烽火連天，狼煙四起，時之凝滯，度日如年，諸國之爭將止於何時，可有止時。利益薰心，人心可畏，若問天，天亦無語，無人能知，所謂和平，究竟是夢還是終點。

浴血再戰，奮力博拼，直至倒臥血泊，宣告一國敗亡。刀光劍影，鏗鏘驚心，交織生命舞曲，存活與逝世。領君之令，兵將之戰，殷紅帝國，赤赭疆土，何人能終結。

──若夢的盡頭即是終點，那麼，總該畫下句點。

無人可及，甚是或說非人，那驍勇之士，善戰之魂，足履之地唯有平和。
十字默然傾訴，土塚之下屍橫遍野，英雄斷魂，多少抱負理想終歸土掩，多少使命誓言一如輕煙。

──若無盡寂寥即為和平，那麼，他將是完美的句點。

「又一次，全部終結，爭奪或收復，不過輕而易舉。」

「結束，最後一個。」那人舉起十字碑，插入眼前土塚，動作完成，無表情的面容顯露一絲疲憊、無奈。「不管你是誰，最後都是這樣。」戰場上的無名氏，各個都是英雄，以十字信念見證你們的榮譽，這是我所能給，最後的尊榮。

「不知哪一天，我也會……」眺望遠方，暮色四合，看不清盡頭，也感受不到，自臉龐滑落的是汗還是血。

集結毀滅與和平的極端存在，他帶來安息，引導未來，他徹底覺悟，自己身負使命與誓言，終生為國撻伐，直至毀滅。無可選擇的選擇，或許是最好的選擇，無人能代替，強悍的自尊，垂朽千史的榮耀。

天地蒼茫宛若融入熾紅眼瞳，堅毅執著的眼神竟顯得迷惘。征戰換取勝利，也帶來疲倦困頓，終於，不得不承認，翱翔之鷹仍是累了。

一人佇立，萬空之哀。數不清的土塚，由他堆起；數不清的十字，由他豎立。數不清，因為數不清所以不必記憶，老早就數不清了。千萬戰役，揹負多深多痛，從何數得清。

「既然都已結束，也該走了。」再不走，僅是徒留，惆悵或哀傷這討厭的情緒我早已捨棄，本大爺，不需要柔弱的東西。

拖著疲憊身軀，他毅然直行，下一站，等待他的會是短暫清明，亦或另個戰場，自己也不知道。踽踽獨行，王者之路，不帶寂寞與傷痛。他嘴角微揚，仍舊自信傲然，英姿煥發。

天色曈曨，晨霧濃重，向前的步伐依是有秩，不因視線不良而有所停緩。漸漸地，他看見眼前黑眼原是個形影，再更接近，才知是個矮小人影。人，在這廝殺之地，在自己眼底刀下，豈可能有遺漏者？眼前一遍荒蕪儼然已成墓地，此處唯有亡者與足踏之上的王者，那人影究竟何來？

他一手按劍，不動聲色，持續靠近探究虛實。小小人影不動不走，只是等待他來到。他來到他跟前，他看清矮小人影的容貌，短髮沾露濕濡，晨光灑落襯出淡金髮色，眼波如水，一雙澄澈湛藍眼瞳，顯得無辜，無知，宛若初見世界，單純無暇。

「一個小孩子，怎會來這裡？」放鬆按劍的手，柔聲問。這聲音令自己覺得不像自己，但他不得不這樣開口。孩子並無回應，只是搖頭，一雙無辜的眼，實是全然無知。

「你等待，還是找尋？未來這玩意，不生存下去是沒辦法得到的。」他問。孩子遲疑了一會，像似思考這從未想過的問題，關於生存。

終於，孩子開口了，「我在這裡，等待，未來，基爾伯特。」說完，孩子笑了，天真無邪的笑了，這是他第一次與人交談，第一次回答。

「你怎會知道我的名字？」基爾聽見孩子唸道自己的名，簡直傻愣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名字，沒想到是你。」孩子回答，無任何隱藏，知道便是知道。

基爾加緊追問，「那你的名字是？」但見孩子搖頭，他不知自己的名字。

──若是命運，你的未來將由我背負。

「哼，無以名，無生存之力，跟隨我吧，你的未來由本大爺做主。」絕對的命令口氣，不容妥協，是基爾一貫作風。孩子看著基爾，瞇起的眼笑得更加燦爛，無聲回覆，這樣的微笑就是了。

基爾優雅的身段如紳士一般，他跪立孩子面前，舉手牽起小小的右手，這是立誓之姿，基爾願成為孩子的主宰。

「吾賜予你立世名，征戰披載榮耀，路德維希。
吾身願為路德維希犧牲奉獻，一生效忠乃至毀滅。
　基爾伯特‧拜爾修米特　永恆宣誓。」

「從今而後，我是你的騎士。」基爾輕吻路德手背，定下一生誓約。

「基爾……」路德笑著，雙頰微紅。基爾露出難得微笑，對路德說，「不對，你要尊我為兄長，叫哥哥吧。」

「哥哥。」聽見路德叫喚，基爾滿意的笑著，起手拍了拍路德的小腦袋瓜。

背負太多故事，背負太過沉重。基爾邂逅路德，如見新星，且不管未來將如何發展，底心傳來鳴響，確實是這聲呼喚。長年征途沙場，枕戈待旦，任瘡痍奠定過往，任血淚充斥歷史，再怎樣勇猛不屈，路德的出現帶給基爾嶄新的寓意，哪怕征戰無絕期。

[ 此帖被醉風在2010-11-23 21:0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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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5)

1樓發表於: 2010-05-30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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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二、楓糖

平底鍋熱氣蒸騰，傳來可口餅香，基爾一手握著鍋柄，一手舉著鍋鏟，見時機成熟，該是翻面時候，拿鍋鏟的手迅速地將半生鬆餅翻面，稍後片刻，甩鍋拋起鬆餅，任鬆餅在空中翻轉，基爾放下鍋鏟，拿起備置一旁的白瓷盤，順手接下舞落的鬆餅。

這一連串熟稔動作是這般俐落帥氣，廚房也整理的潔淨無垢。基爾端著鬆餅放置餐桌上，並備齊了餐巾、刀叉，以及最愛的楓糖。早餐準備完畢，基爾滿意地笑著，將目光轉向房門，期待門後的期待。

終於，房門開啟，路德偏頭走向基爾，一手還搭著脖頸，細眉微蹙，表情看來痛苦。

「哥哥，脖子痛……」說著說著，兩眼不禁盈滿淚光。基爾看在眼裡，又好笑又好氣，無奈口氣說，「阿西落枕啊，真是的。」雖無奈，但路德就是這般惹人憐愛，基爾接續說，「哥哥幫你揉揉吧。」

基爾溫柔地按摩路德小小的脖頸，路德忍著痠痛，有時不免縮頭想躲，基爾關心說，「不痛不痛，哥哥揉揉就不痛了。」路德嗯的一聲，絕對相信哥哥的話。

「阿西這模樣，讓我想起剛帶你回來的時候。」基爾勾起回憶，沉浸語說。路德紅著臉，但基爾並未看見，「哥哥怎還記得……」

「當然記得，這麼好笑的事，哈……」基爾笑得暢懷，路德臉紅輕笑，一邊又忍著落枕痠痛，實在五味雜陳。

※

基爾一個人生活慣了，一間房間，一支牙刷，一隻杯子，一張沙發，一條棉被，一顆枕頭。什麼東西都是一個人專屬，一個人擁有全部。而今一個人變兩個人，還真措手不及，問題也接踵而至。

路德並不介意基爾用過的東西，茶杯可以共用，坐沙發則讓基爾抱著自己，棉被能共蓋，至於牙刷，倒是沒區別。如此隨和，卻偏偏為枕頭所苦。

「阿西，枕頭讓你。」只有一顆枕頭，基爾體貼的決定。路德對基爾百依百順，但仍是關心，「那哥哥呢？」

「本大爺才不會被一個小小的枕頭打倒，你儘管睡吧。」

──是的，基爾並不會被枕頭打倒，但路德卻敗給了基爾的枕頭。

那晚，兩人同床而眠，路德枕著基爾的枕頭，基爾枕著自己胳膊，一夜過去，儘管曲肱而眠，基爾仍舊睡得安詳，一如往常。戰場上的歷練，不得不習慣，或許感慨，但此時卻幸福不已。

相對路德，一個小小的孩子，枕著基爾的大枕頭，一覺醒來便覺脖子酸肩膀疼，渾身不舒服。問題不在基爾，不在路德，而是那不適合路德的大枕頭。

發生這次事件，基爾當日便帶回一顆小枕頭，往後的日子，更隔出一間小房間供路德使用。一幢屋，一間房間擴展為兩間房間，生活相對更添熱鬧。

※

「這樣，好多了吧……」基爾按摩了一段時間，突將手繞到腰間，不懷好意的輕輕抓弄。路德逃開基爾的手，基爾知道路德怕癢，卻喜歡這樣逗弄路德，惹得路德脹紅一張臉，又羞又氣，忿忿對基爾喊，「哥哥！」

「哈，現在脖子不痛了，是不是該盥洗然後吃早餐，鬆餅都要冷囉。」基爾哄著路德，一邊推路德進盥洗室，自己才又回客廳等待。想起路德一張紅通通的臉，基爾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真不懂路德為什麼那樣容易臉紅。

一日之初，從美味的鬆餅開始。揮別一個人的生活，基爾現在充滿歡笑，少了冷漠，多了溫柔。

將僅剩的楓糖分成二等分，兩人共享一頓美味早餐，基爾的拿手好菜，再怎樣美味，也要能分享才能加倍可口。路德總是吃得津津有味，洋溢滿足，幸福的笑靨。

──只要能看見你的笑顏，再辛苦都值得。

街上華燈高掛，人潮熙攘來往，忽傳一陣狂妄笑聲，緊接傳來聲聲呼喊──哥哥！

基爾總是不安分，習慣讓路德乘坐自己肩上，卻忍不住逗弄，硬是彎著腰，向前仰或向後仰，偶爾跳躍嚇得路德以為自己將飛出去。儘管如此，路德深知，不管哥哥怎樣捉弄，不管彎腰或跳躍，那雙緊握著自己小腿的手，始終不放。

「叮噹──」推開糖漿舖大門，風鈴搖晃作響。
兄弟倆來到店內挑選楓糖，木造店鋪，呈現五排木製展示櫃，擺滿各式各樣的果醬。來到楓糖區，基爾低著頭看第四排的楓糖，路德趴在白色亂髮上等待決定。

「第一名的楓糖我們都吃過了，這次試試第二名。雖然這不符合本大爺的作風，但說不定第四排的比第五排更高級，是店家擺錯位置，哈哈哈！」基爾將內心想法全盤說出，無視店員存在。

對於楓糖的喜愛，可以無國籍無等級，凡是楓糖都值得欣賞，這是基爾的愛，喜歡就喜歡全部。

「阿西，決定買這罐！」路德趴在基爾頭上點頭，基爾感覺就像被敲頭一樣，心裡卻亂開心一把。

「謝謝光臨。」店員依是風度送行兩人，懂得糖甜真義，不管個性如何，定能保有純真。

路德拿著糖罐，與其說拿著不如說是放在基爾頭上來得貼切。基爾哼著小調，一路輕快。

[ 此帖被醉風在2010-08-29 19:5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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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5)

2樓發表於: 2010-08-19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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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之三、翔鷹

一處空曠原野，綠草如茵，整塊翠玉鋪就，叢間隱隱綴飾點點白花，暖風恣意吹拂，更添大地生氣，欣欣向榮。

兩道人聲縱情奔放於原野之上，藍天，綠地，襯托一高一矮的人影，此景如畫安然祥和。

「再跑快點，就要升上了！」基爾興奮的催促著。「是！」微喘氣，矮小的身形奮力跑著，和陪在一旁的基爾同樣興奮期待，再跑快一點，風箏就能升上天了。

「阿西，線再放長一點！」基爾一旁提點，並不親自操弄。路德遵守基爾指示，果不其然，風箏終於升上青空。

「終於飛上去了！」路德開心不已，望著經歷自己奮鬥，好不容易才從自己手中送上天的風箏。風箏穩穩升上空後，路德單是看著，不敢再動，而風箏卻稍顯歪斜，突然變得搖搖欲墜，忍不住求救呼喊，「哥哥…風箏！」

基爾趕緊接過路德手中的風箏線捆，先收線，而又放線，收一分，放二分，在一縮一放之間，風箏升上更高空，看起來也就越小了。

「哥哥怎麼做到的，風箏飛的好高好遠。」基爾見路德雀躍的又跳又叫，小小臉蛋染著粉紅色，完全忘了剛才為了升起風箏跑得氣喘吁吁，這傻模樣，天真的令基爾會心一笑。

「本大爺教你放風箏的訣竅，阿西好好聽著喔！要風箏飛得遠，就要一邊收線，一邊放線，收得少，放得多，兩相配合，很快就能讓風箏飛得又高又遠，但這需要經驗。拿捏收放之間的控制，很簡單的，阿西也來試試。」基爾解釋一回，便將風箏線捆交還給路德。原本密厚的線捆，隨著風箏高升，路德握著的只存兩三線圈。

「阿西握好喔，然後這樣。」大手包裹小手，一邊教導放風箏的方法，在一拉一放之間，與風搏鬥。

路德學習得很快，基爾也就放心的將線捆全權交由路德控制。青空上，鷹形風箏高掛，黑色形體看來就像真的鷹兒，振翅高飛，威風凜凜。

兩人並立而站，仰望蒼穹翔鷹，良久。簡單而平淡的時光，時刻珍貴。
突然間，驚覺翔鷹瞬間漂移，飛得更遠，伴隨一聲驚呼「啊──」，路德小手握拳，卻再也不見手中絲線。

「哥哥…我……」既失落又害怕，擔心被責罵，路德頭低低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兩人並立，路德身高仍不及基爾腰間，基爾稍一側身，伸手壓拍路德的小腦袋瓜。

「哥哥不生氣嗎……」見基爾沒有回應，路德更添不安。

「傻瓜阿西，飛了就飛了，下次哥哥再作一個給你！」基爾蹲下身，路德再也忍不住，直接撲向基爾懷裡，忍不住啜泣。「別沮喪，下次再一起來放風箏，到時候可要好好表現哦！」一手抱住路德，一手輕拍那小腦袋瓜，手上勁力既厚實又輕柔，這是基爾特有的安慰。

基爾好強，這點路德也相似，挫敗總是不甘，但能認清並改進那才是重要，基爾相信路德做得到，下一次將更完美，駕馭風箏。

緊握風箏，只會加速風箏墜落。唯有在一收一放之間，求得平衡，才能讓風箏穩穩的翱翔。懂得這個道理，要使風箏飛得遠或飛得近，便操控自如了。基爾傳授路德方法，是否別有一番用意，將隱略的道理，寄託於風箏。

然而路德現在最深刻的體悟，是線捆脫手的瞬間，怎樣也握不住。基爾體貼的安慰，讓路德感到更深刻依賴。

「哈，休息吧！」話未說完，基爾已率性平草地上，毫無拘束的大字式。路德則靜靜的坐在基爾身旁。

「我喜歡看阿西的笑容哦！」說著，基爾偏頭瞇眼笑著看向路德。路德有些羞怯回問，「真的嗎？」

「本大爺那麼帥，笑起來更帥翻了，阿西當然也是啊！」伴著一陣謾笑，路德枕著寬闊的肩膀，依偎。

「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哥哥……」說著說著，路德不禁臉紅起來。基爾抓弄路德頭髮，意思要路德直說。

「那時候，哥哥為什麼會收留我？」那時候，最初相遇的時候，因殺戮染血的基爾，和初生懵懂的路德。

「嗯……」沉吟半晌，基爾才回答說，「這個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有我陪著你啊！」語畢，加倍抓弄路德的頭髮，鬧得路德喊著哥哥又想喊救命。

──吵鬧聲雜夾看不見的溫暖，用心感受，最真實的幸福。

藍天、綠地、風箏、兄弟。
這段美麗的回憶，並不隨著風箏飛遠而消逝，兩人在草地上稍作歇息，迎著風，望著天，甚舒適，竟不自覺一起睡著了。直至夕陽催人歸，路德乘著寬闊的肩膀，一路悠悠的回到家裡。

「哥哥會寫下來嗎？」路德問。

「當然。」基爾回答。不用多說什麼，只有兄弟知道，風箏的故事。

「不論開心的事，討厭的事，全部都要寫下來。」這就是，本大爺日記。

基爾教路德寫字，識字，教路德生活，訓練獨立。
養成路德習慣自己的習慣，例如規律、整潔、禮儀等等……

基爾是最好的榜樣，至少基爾自己這麼認為，路德也不否認。就在這樣的教育之下，路德就像是個小基爾，除了髮色和瞳色之外，就連神色也有幾分相似。

──基爾從不要求路德寫日記。

每晚，基爾總習慣先安頓好路德，替路德蓋上棉被，柔聲道晚安，才能放心的一人陷入日記的扉頁苦戰。

兩人的房間位置並立，相連並不相通，由一堵牆隔開。窗戶方位相同，面朝東方，這樣太陽初昇就得起床，開始一日規律的生活。

基爾的書桌置於窗邊，每晚都在厚實的木桌上紀錄生活點滴。偶爾會開窗，看著窗外夜色回憶一日之事；偶爾將窗緊閉，負手胸前定定思索記憶。唯一不變的，是案前點著一盞暖黃小燈，溫馨基爾的窗前，溫暖基爾的故事。

夜裡，路德房裡若透著微光，即知隔房的兄長正為日記努力，尚未就寢。路德習慣待燈熄才入睡，用自己的沉默表達關心，陪著基爾。

一日，窗前燈光徹夜未熄，路德執著等候，直至燈光融入晨光，終於無法支持，昏昏睡去。對於孩子而言，這般牽掛加上熬夜，足使路德體力不支睡倒大半白日。

基爾失眠，整天無精打彩，在自家裡打轉，逛日記儲藏室、到廚房清點食材、呆望客廳……路德的房門被開開關關無數次，熟睡之人渾然無知。路德晚起，轉醒已是黃昏時刻。

「哥哥早…午安……」瞇著惺忪的眼，路德來到客廳，見基爾正坐在沙發直盯著自己。「醒了。」基爾說，口氣大有不耐，路德頓了頓，霎時沉靜無聲，空氣彷彿凝結。

「洗臉沒？」語聲平淡，但不減關心。「洗過了。」基爾接續說，「餓了吧。」路德點點頭，小嘴微嘟。

「哥哥…對不起……」路德低著頭，以為是因自己睡晚壞了紀律，惹得基爾不開心。基爾見狀，並沒多說什麼，舉起路德坐在自己的腿上，緊緊抱著。

「哥哥…怎麼了？」面對不同以往的基爾，路德不知所措，關心卻無從關心，只能靜靜陪伴，靜靜的，窩在基爾懷裡。這擁抱，緊擁著像是深怕失去。

「明天，我要出遠門。」基爾平靜道來，緊握的手也逐漸鬆開。路德仍依賴懷裡，感受急促的心跳聲趨於平緩，知道基爾的決心，這決定，勢在必行。

「一起去。」不論到哪，都想和兄長一起。怎料話才脫口，即得到無法反駁的命令，「不准！」絕對不准，無論如何都不能帶阿西，雖是第一次離別，但對未來的事，誰又有個準，若命運如此，至少，極力想保護的，絕對要守住。

「哥哥，我等你回來。」明白決定不可改，令基爾不放心的是自己。路德只能尊重和支持，這樣就夠了。

──離別之日，普魯士藍。

深藍色軍服，沉穩，端莊。胸前負載鐵十字光輝，收斂常日悠然氣息，更添嚴肅尊貴之勢。身著軍服，似背負無形使命，背負沉重負擔，紀律、榮耀、生死，一肩扛起。

基爾即將離開，路德任性的違逆基爾，堅決送行，想陪著基爾走一段路。基爾既不捨又心疼，只好答應路德同行至大街口。這段路，平時腳程只需數十分鐘，但今日走來，卻覺漫長遙遠，是步履小了，腳程慢了，人心不捨。

一路未停，路德緊跟基爾身後，看著基爾厚重的皮靴，一步一履向前邁進。

突然，基爾停下，這段路他從未回頭看路德一眼。他知道，緊隨身後的路德，表情一定不怎好看。

「好了，到這裡就可以了。」基爾回頭，俯視垂首的路德。

「哥哥……」沙啞而稚嫩的聲音傳進基爾耳裡，基爾蹲下身來抬起路德臉龐，瞧見路德眼眶水汪汪，將要落淚。

「阿西，一個人也要很快樂。」基爾自懷中取出一封信件交給路德，輕拍路德的小腦袋瓜。路德緊抱信件，哽咽的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強忍淚水，硬擠出笑容，答應基爾。

──只有阿西，為我哭，為我笑。

十字道上送行，如鐵十字沉甸，等待無歸期。
十字道上別離，一東一西分隔，宛若平行線。
沒有說再見，基爾離開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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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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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10-08-21 00: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呀...怎麼說？一開始只是看到標題就點進來了......想不到會看到這種難得一見的好作品啊...W...樓主真是另在下甘拜下風...總而言之，請加油繼續下去吧(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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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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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5)

4樓發表於: 2010-08-29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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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3樓(冥泠) 的帖子

感謝冥泠回覆：Ｄ
很開心終於有人回了=\\\\\\\=V
感謝您是不嫌棄~醉風會更努力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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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5)

5樓發表於: 2010-11-23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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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四：等候

「哥哥，早安。」路德在心裡唸道。

問候的禮儀，是關心，也是想念，已成習慣，路德每天都在心底默默的傳遞祝福。偌大的房子只剩路德一人，生活還是得過，無論料理三餐或家事整潔，路德都打理的很好，儘管他還是個孩子，其獨立堅強和成人相論，可說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人也能好好生活，這是基爾極力培養的成果。

客廳餐桌上擺著一袋信件，路德取出內容，一疊厚厚紙張，每張紙各有不同分類標示，無論料理清單、食材置放單、金庫密碼等等。這些全是基爾留給路德的生活叮嚀，基爾明白路德對家的熟悉度和自己相同，但還是貼心的徹夜寫下居家細項，無論食材庫存，採買地點，料理食譜，或是生活用具修繕，更甚留下金庫密碼，預防自己若有意外，路德一人也能撐下。

路德取出料理單，乳酪燻香腸是今日新挑戰。小小身影在廚房內賣力奮鬥，儘管基爾不在，路德依舊積極生活，不負期待。

路德踩著基爾為自己釘製的木梯，站上梯子，身高和基爾相仿，便能輕易使用爐火了。一系列的小鍋盆、小平底鍋、小鍋鏟等，皆為基爾特別準備的廚具。廚房內無論櫃子、流理台，基爾都別出心裁特別改裝，為了能讓路德順手料理，關心之摯，無所不在。

路德喜歡待在基爾房裡，這裡留有基爾獨有的味道，無法形容也說不上，那宛如想念的氣息，遙遠，悠遠。

不知過了多久，某日，路德完成例行灑掃工作，好奇的站在日記儲藏室前，靜靜思考，良久良久。這裡是基爾的日記儲藏室，基爾從未讓路德進入，路德也沒多問。

「好想知道哥哥的事……」這樣的行為將不被原諒，但是我……一次就好，如果門有鎖，我會打消這個念頭，絕對。

路德緊咬下唇，既緊張又害怕，握著門把的手微微顫抖，稍加施力，門把竟轉動了，沒想到會是這般輕易，十分意外，儲藏室並沒上鎖。

一大排長條櫃子，一列列整齊排列，如圖書館井然有序的呈列。日記儲藏室，這裡有數不清的日記本，儲藏滿滿的，基爾的故事。

路德小心翼翼走過每行櫃子，像走入基爾的內心世界，既好奇又惶恐。有些積灰深厚的本子就連外皮也看不出，顯然已年代久遠。繞過一列又一列，路德發現一本特別的本子，書皮標有紅色標記，艷紅的十字。路德好奇取出日記本，翻開扉頁，見熟悉字跡寫落一行：

「從今天起，為你刻下一篇又一篇，阿西和本大爺的日記。」

接續翻開下一頁。

「第一眼見到你，發現自己無法對你置之不理，而你竟知我的名字，你卻不知自己為什麼會知道，十分怪異！宣誓成為你的騎士，為一個孩子奉獻全部的自己。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你折服，心甘情願，相當荒謬。

從不信仰上天，神祇不存我眼中，然而與你相遇，不得不令我承認，這是個奇跡。一直以來，我只擁有征戰殺戮和榮耀，擁有狂妄過去和未來，但，阿西，我覺得遇見你，之後，一切都將不同，我很期待，也很珍惜，有你陪伴的每個日子。」

路德回想，曾經對話。
「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哥哥……那時候，哥哥為什麼會收留我？」
「嗯……這個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有我陪著你啊！」

目光停留日記本，路德喃喃說，「現在你並沒有陪著我…但我終於知道…你的理由…哥哥……」路德闔起本子，緊緊抱住。

鎖著故事的抽屜已被打開，路德重新認識基爾，在日記裡尋找未曾謀面的基爾。認識傷心的基爾、歡喜的基爾、勇敢的基爾、脆弱的基爾、一個人也很開心的基爾。因為在意，所以想了解，無論是怎樣的過去，盡是最真實的基爾。

路德依舊過著一個人的生活，習慣想念，習慣祝福，日日夜夜。
是否能傳達給基爾，不可得知，但路德能做的，除了祝福還是祝福。

完成日常工作，鍛鍊、打掃、料理、採購等等，閒暇時，路德會抱著日記來到基爾房裡，坐在以往基爾寫作的椅上，面著窗閱讀日記，或望窗遙想。

路德每閱畢一本日記，重新歸位的日記都被整理的乾淨不染塵，讓其散發原有色澤，繼續沉浸歷史宣染。

閱過一本又一本，路德體會越是深刻，此時基爾確實不在自己身邊，但每每閱讀日記，便覺基爾雖和自己親近，實際卻相當遙遠，基爾隱藏太多淒苦，埋葬太多傷痕。

「哥哥沒有朋友，由血淚堆砌的人生，舉目皆敵，明明很寂寞，卻說一個人也很快樂……」越是了解，越是不捨；越是明白，越是心疼。

一個人也很快樂，打從心底說出這話，打從心底完全認同，是怎樣透徹，怎樣領悟。習慣孤獨，不得不習慣孤獨，如果能選擇，誰也不願。基爾從不埋怨，更樂於接受自己的選擇，沒有人能強迫，沒人有能威脅，與全世界為敵，極端的孤獨。

兩隻並靠的杯子，兩支牙刷，兩條毛巾。兩張並排的沙發，兩把刀叉，兩條圍巾。成對的物事，圍繞缺了伴的獨，獨立、獨自。生活持續。

小枕頭依偎大枕頭，路德任性，擅自住進基爾房間，只因在這裡感覺能更接近基爾。

漸行漸遠的深藍背影，越來越小，直至融入盡頭再也看不見。
路德閉起眼，離別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彷若昨日。
「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路得側身看著大枕頭，緊掩棉被，悶著一顆心。

「哥哥，晚安。」

念殘雪天落飄零冷
戀絕風地揚颯蕩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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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同人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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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1.23【APH－普獨】日記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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