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11【蒼襲】惆悵-end＋醉後(下)，5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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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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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7-29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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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1【蒼襲】惆悵-end＋醉後(下)，52F

本子預定→ http://www.36rain.com/read.php?tid=85660
2011/07/31 寄信做最後預訂確認。
2011/08/31 付款截止。

   迎面吹來的夜風也吹動了手上的佛麈，夜觀星象的道者帶著一壺剛泡好的茶端坐在山峰頂上不知何人何時何緣由所蓋的涼亭中。

    不久，有人來到。

    「好友，忘了帶杯子？」隨意挑了張石椅坐下，僧人的兜帽正好掩去半邊的容貌。

    道者將佛麈往石桌上一放，輕笑。「客隨主便如何？」

    「既然是客，自然隨主人方便。」

    「那麼……」道者由衣袖裡拿出兩片寬大的葉子，接著把其中一片摺成錐狀交給僧人。「就以葉帶杯吧。」

    「嗯。」

    「接好了！」道者提醒一聲就轉身去拿石桌上早已備好的茶壺，快而穩的動作沒多久便將茶注入至七分滿。

    僧人低頭看了眼白煙渺渺的茶。「這茶……是因為茶壺的關係吧。」

    道者笑而不語。

    僧人端看茶杯，覺得……「這是什麼葉子，蓮葉、芋葉的一種嗎？」

    「都不是。」

    「是我順手從樹上摘的……嗯，好友沒見過嗎？」

    僧人搖頭。

    道者用另一片葉子替自己倒了杯茶水，潤潤喉後才說：「我來這的途中看見這葉子挺適合用的就摘了，至於名字嘛……我也不知道。」

    「那好友不怕有毒？」

    「好友怕嗎？」

    僧人嘴角微揚，二話不說直接一口飲盡。

    「呵！」道者又替僧人傾壺一注。

    僧人發現茶裡有梗在沉浮，不由得若有所思起來。

    「好友？」

    「蒼可曾聽聞東瀛這個地方？」

    「我曾在幾本描述關於苦境的書裡看到過，似乎是位於中原外海東北方方向？」

    「沒錯。」

    「一步蓮華，怎麼了嗎？」

    「聽聞在東瀛有個說法：立起的茶梗會帶來好運。」

    蒼探頭看了眼一步蓮華口中的立梗，似乎也沒什麼特別。「那麼又是甚麼事令一步蓮華感到不安？」

    「不安嗎……或許吧……」一步蓮華喃喃自語後苦笑。

    「恐怕最近我都無法再來苦境與好友這般暢談。」

    「好友有話就說吧。」

    「萬聖巖的長老們要我去大日殿擔任聖尊者一職，並且開始學習梵海神擊。」

    「梵海神擊？」蒼想起似乎曾聽玄首提過。「是否是與阿蘭聖印同為佛教禁招的招式？」

    「嗯。」

    「既然是禁招又怎麼會要你去學上面的招式？」

    「正是因為阿蘭聖印......」一步蓮華突然不再說話。

    注視著欲言又止的一步蓮華，蒼並不著急。

    蒼想：如果說出這件事會讓一步蓮華為難得的話，不聽也罷。

    「唉。」

    不知道誰的嘆息首先打破沉默。

    兩人為彼此的默契相視而笑。

    「一步蓮華，如果為難的話……」

     一步蓮華抬手打斷蒼的體貼，搖頭。「既然我們是好友，那也沒甚麼事需要隱瞞。」

    「阿蘭聖印在數日前被藏經閣打掃的僧人發現遭竊，現場僅落下少許殘頁和不明的魔氣……不管犯人動機為何，阿蘭聖印遭竊已是事實，為了防止被其他人利用等原因，萬聖巖內部討論的結果是必須至少有一人可以應付這種狀況。」

    一步蓮華拉下頭上的兜帽，露出額間的梵文。「而我則是唯一適合的人選。」

    「原來如此。」蒼喟嘆。

    「犯人是魔界之人？」

    一步蓮華沉吟。「……此魔是魔卻不是魔界之人。」

    「這……」

    「正是因為無法確認犯人的來歷，所以只好直接採取被動的策略。」

    「萬聖巖可需要玄宗幫忙？」

    「這個……萬聖巖目前在苦境方面是採取全面封鎖關於阿蘭聖印的消息，讓一蓮托生將阿蘭聖印的殘頁改寫成蘭若經，並且將一蓮托生帶著蘭若經離開萬聖巖的消息傳出……」

    「藉此引魔上鉤？」

    一步蓮華頷首。

    「為何還要將殘頁改寫成蘭若經？」

    「此乃一蓮托生所提，避免殘頁不慎又落入其他匪徒之手。」一步蓮華指推佛珠輕笑。「成也蘭若經；敗也蘭若經，端看得到之人貪心與否。」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原本寫的→惆悵←可以點入觀看。

之前的惆悵寫的不夠滿意，所以又重寫。

[ 此帖被夜雲在2011-08-16 23:4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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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0-08-03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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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悵-2

    夜晚，子時。

    蒼佇立在仍有燭光的房門外舉手敲了兩下。

    「進來吧，順便把門關上。」

    蒼伸手將門向內推開，直到走進房間內後才又轉身將門關上。「玄首找蒼來有要事嗎？」

    玄首意示蒼到桌旁來瞧瞧桌上的四幅畫。

    「這是……」蒼看著人物畫中的四個人，像是不明白玄首的意思。「與他們有關？」

    玄首手撫長鬚，瞇著眼打量著蒼的表情。「嗯，你認為他們之中誰最有資格成為四奇之首？」

    蒼沒有回答玄首的問題，只是略帶疑惑的反問：「四奇一直以來都平起平坐，為何要在此時推出一人為四奇之首？」

    「蒼，你最近可有發現道境的異常？」

    「根據玄宗弟子的調查發現四處皆有異象頻傳，部分地區甚至出現日夜顛倒、極寒酷熱之景。」

    「那麼你又發現了甚麼？」

    蒼若有所思的說：「道境將會掀起一場戰禍。」

    「何以見得？」

    「我見天象異常、星辰顛倒，推算五行八卦後的結果。」

    「那麼戰禍來自何處？」

    「這……」蒼面露難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四境之外，異度空間。」

    玄首突然臉色一變。「原來如此……難怪……難怪……」

    「玄首？」

    玄首喟嘆。「難怪我算不出來。」

    蒼沉默不語。

    「如此一來，我也放心了。」

    玄首低頭解下腰間玄玥拿在手上，向蒼遞去。「此物交你，必要之時你就是玄宗之首。」

    「蒼不能收，請玄首收回！」

    「蒼啊！雖然我算出不這場災禍的原由，卻算出了自己的天命。」玄首直接把信物塞入蒼的手中。「天命如此，我唯一擔心的便是玄宗的存亡。」

    「這也是我以玄首的身份命令你，保住玄宗。」

    蒼欲言又止，還是將玄玥收下。

　驀然，門外傳來一陣步伐急促離去的聲音。

　玄首與蒼對看一眼，還沒動作就發現關上的房門又再一次被人推開……「紫荊衣打擾了。」

    不請自入的紫荊衣把門關上，這點耽誤的時間早讓外面離去的人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呦！怎麼都這樣看我？發生了什麼事嗎？」紫荊衣不明就裡的看著兩人，手上那把隨身不離的扇子也跟著輕搖。

    玄首暗示蒼不用再去追人，直接向紫荊衣詢問：「你有看見門外的人嗎？」

    「有啊，我看見一名童子正拉緊褲帶往茅房的方向跑去。」紫荊衣認真的回想一下。「看他的表情和動作似乎很著急，所以我就沒把他攔下來詢問了。」

    「難道出了甚麼事嗎？」

    「沒事……」玄首轉念一想。「紫荊衣，你認為誰適合當四奇之首？」

    「這個嘛……至少我確定我不適合。」

    「那麼蒼你認為呢？」

    蒼的目光在其他三人的畫像中來回，卻在赭杉軍的畫像中多停留幾秒。「四奇之事我不該多加評論，但我認為……」

    「蒼是否認為這件事由四奇決定就好？」

    蒼微愣，看著面帶淺笑的紫荊衣點頭。「嗯。」

    「這樣啊……」玄首將畫收起。「紫荊衣，那麼就由你代我替其他三人轉達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

    蒼若有所思的看著正好看向自己的紫荊衣，隱約知道剛剛在門外跑走的『童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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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08-21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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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悵-3

「那麼，從今爾後四奇之首便是金鎏影了。」

站在人群外的四人之一立刻跨步向前，擺手作揖對玄首應諾。「金鎏影定不負玄首厚望。」

    「嗯，先下去吧。」

    「是。」

    玄首本來不打算把昨晚對蒼説的事告訴所有人，可是轉念一想：既然已經被人竊聽的話倒不如直接說出，免的這件事讓有心人士給利用去了。「今天除了四奇之事以外我還有件事要告訴大家。」

    「玄宗……不！道境在不久的將來可能會面臨前所未有的災難，到時候我若有不測便由蒼即任為玄首，所有玄宗門人不得抗其命。」

    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玄宗眾人看過來的目光颔首。

    「現在眾人加緊腳步練功、佈陣，四奇各帶部分人員去道境各處發生異象的地方去查訪，如有消息即刻帶回！」

    「是！」

    蒼見暫時沒自己的事便先離開，剛剛抬頭的時候不小心瞥見銀鴒正好飛回房間的方向去。

    「……然後……蒼，你就……」玄首轉過頭才發現原本應該站在旁邊的蒼竟然不見了？

    「那個……咳、咳，有誰看到蒼了？」

    「玄首，我看見蒼好像回房間去了。」

    「赭衫軍。」玄首轉頭向紅衣道者招手，又向其他人擺手。「其他人該做什麼就去吧。」

    「玄首？」

    「赭杉軍，我要你告訴蒼……」

    剛推開房門的蒼就見銀鴒正不斷點頭打盹，爪下還踩著被撞翻的蠟燭。

    「回來！」

    還在打盹的銀鴒立刻化作銀光消失在蒼的指間中。

    「蒼，銀鴒跟你可是越來越像了。」表情嚴肅的赭杉軍卻眼露笑意，反手替蒼把忘了關上的門給關上。
    蒼哭笑不得的搖頭。「這算是稱讚嗎？」

    「你覺得是什麼便是什麼。」

    「呵！」

    赭杉軍側耳確定周圍沒人才把剛剛玄首跟他交代的事情說出來。「蒼，玄首要你到苦境去走一趟。」

    「嗯？」

    「目前我們對敵人的一切都毫無頭緒，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就是敵人也許是魔物。」

    「魔？」蒼不知怎麼的想到一步蓮華跟他提過的事。

    「嗯，所以玄首希望你可以聯絡到苦境的萬聖巖作為後援，並且請萬聖巖的人提供這方面的消息。」

    「因為在苦境的玄宗門人曾經帶回類似的消息，所以玄首認為苦境也許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蒼沉吟。「好，我知道了。」

    正要離開的赭杉軍突然聽見蒼問：「你為什麼放棄四奇之首的位子？」

    「因為……」赭杉軍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我認為金鎏影比我需要這個位子。」

    「你讓他？」

    「不錯。」

    「那麼……」蒼喟嘆。「你應該知道他個性，他……」

    「我知道，所以我更不想跟他爭。」

    蒼沉默。

    「其實我和墨塵音都不在乎誰當四奇之首，只要四奇仍是團結一致就行了。」

    「的確。」

    既然赭杉軍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但願他所見到的未來不會成真，那個人也不是金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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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0-08-21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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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悵-4

    午後，接近傍晚。

    讓樹葉打碎的光線照射在隨處可見的樹林小徑上，蜿蜒的道路上隨時都會有前往不同地方的岔路，如果仔細察看的話也會發現不少隱藏在野草中的獸道。

    辦完事情的善法天子正走在回萬聖巖的路上，碰巧看見一名修道之人正站在岔路之間不知所措，似乎在考慮要先從哪一條路試試……

   本來蒼打算每條路都走一遍試試，正好聽見向自己靠近的腳步聲便回頭看去。「請問到萬聖巖該走哪條路？」

    善法天子沒有回答，只是上下打量著這名陌生人。

    「嗯？」

    「你是誰？」

    蒼隱約猜出這名僧人應該出自萬聖巖，於是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歷。「我是蒼，來自道境玄宗。」

    「單名一字，蒼？」

    「是的。」

    善法天子將佛麈換過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說出自己的疑問：「暫且不論你所言是否屬真，萬聖巖與玄宗應該素無來往。」

    「如今，玄宗派你來萬聖巖所為何事？」

    蒼明白這人的顧慮，猶豫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這事我只能告訴一步蓮華。」

    因為，他也懷疑這名僧人可能不是真的萬聖巖之人。

    「一步蓮華？」聽到一步蓮華的名字時善法天子著實訝異，因為自從一步蓮華開始閉關以後就連苦境……不！甚至是萬聖巖裡都沒幾個人知道這個名字。

    「這是蒼唯一堅持的事。」

    善法天子這才想起來好像有聽一步蓮華提過在道境結交了一名友人，只是不曾說過這個人的名字罷了。

    注視著若有所思的善法天子，蒼耐心等待答案。

    「既然你是一步蓮華的朋友……」善法天子走過蒼的面前對著一棵聳立的大樹拿出信物，沒多久原本大樹聳立的地方立刻出現一條直達萬聖巖的道路。

    「跟我來吧。」

    蒼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道路並沒有太大的訝異。「不知大師法號？」

    「善法天子。」

    「原來是即導師。」

     善法天子瞥了身後的蒼一眼，沒好氣的說：「叫我善法天子即可。」

    「善法天子？」蒼感覺的到善法天子口氣中的怪異。

    「一步蓮華究竟跟你說了多少事？」

    「這……」

    善法天子腳步一頓。

    「其實也沒多少事。」

    沒再多說什麼，善法天子直到將蒼帶到大日殿的路上都不曾在多說過一句話。

    大日殿內兩名尊者聽見門外的聲音便一齊看去，正好看到善法天子帶著蒼往這裡走過來。

    「即導師，這位是？」

    蒼見善法天子無意介紹自己，苦笑了一下。「我是蒼，來自道境玄宗。」

    「這……」兩位尊者面面相覷，又一同看向即導師。

    「我去找一步蓮華。」丟下這句話，善法天子又往外走出去。

    「看來又是聖尊者不知怎麼的惹惱了即導師。」

    「可是……照理說聖尊者都閉關去了應該不會又……」

    「對於聖尊者不該用一般人的標準去評價。」

    「唉，說的沒錯。」

    「不過……聖尊者出關了嗎？」

    「這……」

    又一次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始終沉默的蒼看見跟著善法天子走過來的一步蓮華不禁笑了。

    兩名尊者首先開口：「聖尊者。」

    一步蓮華首先向兩名尊者點頭，然後看向數十餘年未見過面的蒼。「好友，好久不見了。」

    「嗯，數十餘年確實久。」蒼看著似乎沒什麼改變的一步蓮華，不禁自我安慰的想：或許一切都還可以改變。

    「等等！」

    「嗯？」所有人轉頭看向若有所思的善法天子。

    「蒼，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一步蓮華今天出關。」

    蒼想了想，也沒必要隱瞞。「當年一步蓮華告訴我此事的時候我就曾推算過，但是無法算出準確的時間……直至近日夜裡的觀察我發現一步蓮華的本命星似有異動，便猜測應該是今日出關。」

    「原來如此。」善法天子開始覺得頭有點痛。「那麼一步蓮華也把所有的秘密告訴你了？」

    蒼保持沉默。

    「對於朋友我不認為需要隱瞞。」

    一步蓮華拉下兜帽看了蒼一眼，然後對善法天子這麼說：「至少，對於蒼我是這麼認為。」

    「就算會讓萬聖巖陷入危險當中？」

    「沒有假設，因為我相信蒼。」

    善法天子深深的看了一步蓮華一眼便不再多說什麼，隨即轉頭看向窗外的天空。「天黑了，蒼今晚就留宿萬聖巖吧。」

    兩位尊者雖然覺得有所不妥……但是，即導師都這麼說了那也無可奈何。

    「那就打擾了。」蒼由兩人之間的對話知道這位名為善法天子的僧人不會再為難自己，至於原因就是來自於一步蓮華的關係。

    有時候，蒼覺得佛家講究的緣份也有其存在的道理，譬如：蒼與一步蓮華的緣。

    如果當初他沒有算出會有人從黑暗道出現，就不會刻意守在那裡等待訪客的到來。

    又如果一步蓮華沒有恰巧經過黑暗道來到道境的話，那麼他們根本就不會見到面進而結交。

    可是話又說回來，雖然他們結交已久，但是分離的時間卻更久。

    久到，相識的時間反而少的可憐。

    若不是現在有太多人在這裡，蒼真的很想問一步蓮華一句話：為何你可以這樣毫無理由的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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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0-08-21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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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悵-5

   晨鐘的聲響迴盪在山野之間。

    如同浪潮一般波濤至無窮盡的遠處，又從無窮盡的遠處波濤回來，一去一返當中正好響遍了整個萬聖巖。

    剛用過早膳的蒼正獨自站在萬聖巖的高處往遠處望去，連綿不止的山峰延續到海岸線的外圍，偶爾可以在山林之間看見絲絲塵霧由此間冒出、纏繞，樹梢頂端更有不少鳥雀飛舞；鷹鵬翱翔其中，天地之間正巧形成天水各一色的景象。

    驀然，一隻手搭上了蒼的肩膀。

    「嗯？」蒼回過頭正好看見一步蓮華佔去身旁的位子。

    「登高望遠，好友有何感觸？」

    「呵！若真要說感觸的話大概就是『苦境』兩個字。」

    「哦？所謂苦境說的是哪方面？」

    「這個嘛……」蒼狀似認真思考的停頓。「原來這就是苦境的這種感覺。」

    一步蓮華指向往道境的方向爾後詢問：「那好友知道我初至道境時又是什麼感覺嗎？」

    蒼不作多想直接反問：「這就是道境？」

    一步蓮華揚起嘴角輕笑像是早就猜出蒼會這回答，接著故作深沉的沉吟。「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難道……」蒼幾乎不用思考就知道一步蓮華這句話的意思，可是又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一步蓮華故意要誆他。「你不怕走錯路？」

    一步蓮華輕聲細語的問：「那麼又何謂正確的道路呢？」

    「可以達到目標與目的地的道路便是正確的道路。」

    「假如沒有走過錯路；做過錯事，那又怎麼知道什麼是對的？」

    「這個嘛……」蒼默然疑問：「好友是在跟我辯道嗎？」

    一步蓮華緩緩搖頭，用非常正經的語氣反駁：「不！我們說的不是道，是道路。」

    「這有差別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

    蒼失笑搖頭，這又算是什麼回答？

    「那一步蓮華走在未知的道路上時想的又是什麼？」

    「最後的答案是終點或是起點。」

    「那麼答案呢？」

    「是這條路的終點，也是蒼與一步蓮華的起點。」一步蓮華轉頭看向陷入沉思中的蒼，若無其事般的問：「難道不是嗎？」

    蒼瞇起雙眼試圖從一步蓮華的兜帽下讀出一步蓮華的表情，不過仍是只看見兜帽在太陽下投射到臉上的一片陰影。

    「嗯？好友怎麼不說話？」
    蒼收回試探的目光，又開始遠望山林間的風光。「你是要由我應證你的答案？還是要由我應證你的疑問呢？」

    一步蓮華突然扯了嘴角苦笑出來。

    就在蒼還來不及說話的同時一步蓮華便出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推，於是毫無防備的蒼就被一步蓮華直接推下山崖。

    「嗯？」對於周圍的景色快速往後退這件事蒼沒什麼感想，只是一步蓮華唐突的舉動讓他有些意外罷了。

    沒多久，就在蒼才立定於樹枝上時熟悉的人影又再次出現。

    「蒼，你很鎮定。」

    「一步蓮華，你也很……」蒼斟酌著用詞：「特別。」

    「哈哈~~~那麼你有興趣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有何不可。」

    「嗯……那麼就在這路上把你來萬聖巖的原因告訴我吧。」

    蒼頓足，訝異的看向一步蓮華。「你是故意推我一把的？」

    一步蓮華不打算否認。「可以這麼說。」

    「你有你的想法，萬聖巖同樣也有萬聖巖的顧慮，如果你肯把事情先跟我說的話。」一步蓮華停頓。「也許由我開口成功的機率會比較大。」

    蒼舉起腳步跟上一步蓮華。

    一步蓮華沒有再多說什麼。

    「好友，你還記得在你閉關之前你跟我提過的事嗎？」

    「……阿蘭聖印？」一步蓮華似乎有些驚訝。

    「沒錯，我要提的這件事也許跟萬聖巖當年阿蘭聖印遭竊有所關聯，也跟近幾年來道境發生的事脫不了關係，那就是……」

    一步蓮華對著湖面停下腳步，低頭注視倒映著自己容貌的湖面。

    「嗯，以玄宗的立場是希望萬聖巖可以作為玄宗的後援。」

    「原來如此。」

    「那麼好友認為可行嗎？」

    「好友所提之事關係天下蒼生自然可行，到時候萬聖巖必定配合。」

    「那麼蒼先多謝好友的成全。」

    一步蓮華轉頭看蒼一眼，伸手揭下自己的兜帽。「既然是朋友，朋友之間言謝豈不是太過於矯情。」

    正想道歉的蒼注意到一步蓮華些微的變化，額上的金字梵文都不知道在何時竟轉為逆，就連感覺上都有些亦正亦邪。

    「哦？不說話是否就代表承認……」一步蓮華眼神失焦數秒才又再度聚焦，就連額上的梵字都恢復原樣。

    「一步蓮華，你……」蒼欲言又止。

    一步蓮華默然的閉上雙眼，卻掩飾不住內心的疲倦。「蒼，你沒看錯。」

    「之前我閉關修練梵海神擊時並沒有發現不妥，直到近幾年來才驚覺不對勁。每當我欲突破時便會產生困惑，產生困惑的同時便多感覺到一分怪異，直到最近發現自己會……」一步蓮華無聲的苦笑。「所以昨天才會突然出關。」

    蒼想起關於一步蓮華的事不禁猶豫，再三考慮後還是決定對一步蓮華坦白。「一步蓮華，這是你的天命。」

    「天命？」

    「你必須親手殺死另一個自己，就在不久的未來。」

    一步蓮華怔住，不懂蒼此話何意？

    「什麼意思？」

    蒼半瞇著漠然的雙眸看向一步蓮華，不輕不重的低語：「你與他，不能共存。」

    「多久以後的事？」

    蒼搖頭。

    「……怎麼發生的？」

    蒼還是搖頭。

    「如果我沒有親手殺了他呢？」

    「那麼他就會殺了你。」

    一步蓮華低語：「生命皆有其存在的價值。」

    「即使是魔？」

    「即使是魔。」

    「那麼，那名惡魔將會以殺戮作為回報一步蓮華慈悲的代價。」

    一步蓮華嘆氣，睜開難過的雙眼看向蒼。「沒有其他選擇嗎？」

    「事實上，關於他的一切我只看見永無止盡的黑暗，然後就什麼也都沒有了。」

    「黑暗不代表是……」

    蒼心情複雜的苦笑，沒有再與一步蓮華辯論。「到時候，即使你不願意也必需面對這件事。」就連蒼都從沒想過自己第一次勸人，就是要勸一步蓮華親手殺了自己。

    「必須在極端成形之時方可滅之，否則功虧一簣。」

    一步蓮華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倒影深深的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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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0-08-22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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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悵-6

    那天，蒼與一步蓮華說完話後並沒有再去萬聖巖，反而留下陷入掙扎的一步蓮華獨自回到道境玄宗等待時機的來臨。

    一切事情的發展正如一步蓮華當日的承諾。

    過沒幾日萬聖巖便派出善法天子帶領數位金身羅漢到玄宗表達立場以及討論應對的對策，最後善法天子提議讓迦葉殿來道境留守、觀察，如果道境方面真的發生戰禍時便讓留守的僧人幫忙抵禦，再由玄宗派人到苦境尋求支援，避免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玄首撫鬚頷首，表示同意。

    期間，善法天子為了一步蓮華的事獨自找上正在房間內閉目養神的蒼，不經意瞥見桌上的兩只茶杯便知道蒼早就在等待自己來找他。

    善法天子開門見山的說：「蒼，我只想知道那天你到底跟一步蓮華說了什麼？」

    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時蒼便睜開雙眼，聽見善法天子的質問時便走下床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才要拿給善法天子又轉念放在桌上。

    「一步蓮華是否又再次閉關了？」

    「沒錯。」

    「那麼善法天子可知一步蓮華之前的出關並不是因為學會了梵海神擊，而是因為在期間出了差錯不得不在修練的途中出關。」

    「是怎麼樣的差錯？」

    蒼遲疑。

    既然一步蓮華沒有跟善法天子說過必有所顧慮，若此事由自己來說也有所不妥。「一步蓮華下次出關時，你可以親自問他。」

    善法天子沒有錯過蒼臉上一瞬間的遲疑，不自覺的加重語氣：「那麼一步蓮華下次出關時是否就不會再出差錯？」

    「這就要看一步蓮華做出什麼樣的抉擇。」

    「哦？」

    「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一步蓮華的天命，必須由一步蓮華自己面對。」

    善法天子想起在玄宗內聽見不少玄宗門人暗自議論著蒼的天賦，只是這種事任何人都很難輕而易舉的去相信。「那麼一步蓮華有危險嗎？」

    「至少，我可以保證到一步蓮華下次出關時。」

    善法天子企圖由蒼的眼中看出什麼卻又什麼都看不到，隔日便向玄首告別回去萬聖巖等待答案。

    數年後，玄首找到正躲在玄宗後山調琴的蒼問：「想去苦境嗎？」指尖縫隙中夾著一張帖子，輕輕的放置在蒼的琴桌上。

    蒼沉默，最後搖頭。

    時機未到。

    幾天後，玄首帶著五名稚兒在同樣的地方找到蒼。

    「玄首。」

    「蒼，這幾個孩子與你有緣是吧？」

    蒼苦笑，卻只能點頭。「是的。」

    不久前蒼便算到自己將會是五名陌生孩童的貴人，否則那五名孩童便會在離奇的原因之下活不過一年。

    「那麼我就交給你了。」玄首眼裡不掩笑意旋即兩袖清空的離去。

    蒼發現那幾名孩童正瞪著眼睛看著自己，一個個肚子裡不時發出飢餓的聲響。

    「爹，我們餓了。」

    蒼收拾的動作一頓，面無表情的提醒：「……叫師兄。」

    唯一的女娃突然彎起明亮的大眼，揪著蒼的衣袖甜甜的喚了一聲：「師兄~~~」

    「……」


    未时三刻，赭衫軍帶著墨塵音前往六弦的居所。

    蒼與其餘五弦圍坐在涼亭內的石桌旁邊，正好空下兩個位子給客人坐，石桌上還擺置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跟整壺的菊花茶，在菊花茶的旁邊還有一小碗用來調味的野蜂蜜。

    除了蒼以外，五名孩童正努力的默背發到手上的紙張。

    「赭衫軍、墨塵音，請坐。」

    墨塵音看了一眼身旁黑髮孩童手上的琴譜，不自覺的皺起眉頭。「蒼，你對他們是否太嚴苛了？」

    「墨塵音。」赭衫軍對墨塵音搖頭。「蒼作的決定必有其道理在。」

    坐在蒼旁邊的男孩還沒等蒼說話就先替兩人各添了一杯菊花茶，才正要加上野蜂蜜時就聽見蒼說：「小翠，蜂蜜留著給你們吃就好。」

    叫作小翠的男孩動作一頓，直接把已經用湯匙舀起的野蜂蜜加到其他孩子們的杯裡。

    墨塵音不再說話，只是打趣的看著正在指導白髮男孩的蒼。

    「……剩下的你練過後再告訴我哪裡不懂。」

    蒼分別看了兩人一眼，最後目光定在赭衫軍的臉上。「兩位好友，有事嗎？」

    「玄首已指派我和墨塵音先出發去消彌魔禍，玄宗就先交給你和另外兩位好友了。」

    「那麼已經確定對方的身分嗎？」

    「嗯，根據倖存者帶回來的消息是名為伏嬰師的魔物，似乎還擅長於咒術與召喚術。」

    「擅長於術法的魔物？」

    蒼突然有不祥的預感。「這也許是陷阱。」

    「就算是陷阱也必須盡快解決，畢竟，那魔物存在越久對道境的傷害越大。」赭衫軍說完還拍了墨塵音的肩膀一下。「況且還有墨塵音幫我，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了，預祝好友凱旋歸來。」

    蒼望著一片波濤洶湧的海面等待，等待著許久不曾見面的友人。

    「蒼，好久不見了。」

    即使不用回頭，蒼也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嗯，好久不見了……」蒼轉過身向一步蓮華頷首，目光由一步蓮華與襲滅天來交握的手移到襲滅天來的臉上。

    蒼彎起嘴角溫和的道：「襲滅天來，初次見面。我就是蒼。」

   「你直言我會帶來災禍，那麼我便該死嗎？」襲滅天來沒打算隱藏自己的情緒卻也不打算讓一步蓮華難堪。「我要你的道歉……並且從此不得妖言惑眾。」

    蒼淡掃了一眼襲滅天來臉上的不悅及一步蓮華臉上的為難，從容的低頭。「我道歉。」

    「還有？」

    「我只是說出自己看到的景象，並無妖言惑眾。」

    蒼開口解釋，卻讓襲滅天來更加冷笑連連。

    「那麼你還是認為我會入魔？」

    「……」

    「那麼我就和你一賭吧……如果你輸了，只要承認『妖言惑眾』這件事就好。如果我真的入魔……」

    「襲滅天來。」一步蓮華表示不贊同的打斷襲滅天來的狂語，眼中有著明顯的擔憂。

    蒼伸手搭在一步蓮華肩上對他搖頭，意示一步蓮華放心。「但願是你贏了。」

    這話卻是對襲滅天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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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0-09-12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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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悵-7

    玄宗每次接到消息時派出去的人都可以告捷而歸，甚至不用傷及玄宗內的一兵一卒便驅離或者是打敗敵人，就連生活在道境裡的平民百姓們都漸漸不把這異度來的魔人放在眼裡。

   勝利來的輕而易舉，原先的警備倒像是過度反應的笑話。

    不知不覺中，玄宗內部流傳著異度魔界不足為懼的消息，開始有人認為玄首未免太過於大驚小怪。

    玄首對於此事沒有辯駁，在數個月後仍然沒有等到赭衫軍和墨塵音回到玄宗便派金鎏影出去找尋。

    隔天，紫荊衣由玄宗其他門人那邊知道玄首已經派出金鎏影出去找人，於是向玄首提出趁著此時也無其他要事希望可以協助金鎏影達成任務的要求。

    玄首猶豫的注視著牆面上掛著的道境分佈圖，被紅色圈起來的部分正是異度魔界曾經出現過的區域。

    「四奇當中至少要有一人留守玄宗。」

    紫荊衣不慌不忙的反駁：「玄宗之內還有蒼。」

    「哦？」

    「蒼的能力絕不在四奇之下，況且身為六弦之一的他還有其餘五弦可以幫忙分擔事務。」

    「那你的意思是金鎏影只有一人？」

    「沒錯，且不論金鎏影要如何找尋其他兩位好友，恐怕就會先遇到連赭、墨兩人都無法處理的事情。」

    「四奇已失蹤兩人，我不希望……」

    「玄首！」紫荊衣難得嚴肅的對著玄首表明立場：「四奇向來是共同進退，從來沒有人願意苟且偷生。」

    「唉！也罷，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

    過不久，異度魔界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異度魔界就整個消失不見，整座城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在道境過，就連天災異象都逐漸的消失逐漸的恢復正常。

    苦境來的眾僧在異度魔界的舊址附近觀察了快一個半月才敢確定異度魔界是真的就這麼毫無緣由的消失不見，接著把這項訊息告訴玄首。

    「那麼幾位大師有何打算？」

    眾僧互看一眼，由天座做代表回答：「我們將此消息帶回萬聖巖後會再來道境駐守，避免魔禍在起。」

    「如此甚好，大師打算幾時出發？」

    「現在出發應可當日往返。」

    「那麼有勞了。」

    「不會。」

    一晃過了數年，六弦的名聲逐漸取代了原先的四奇，現在道境的人們只知有玄宗六弦而不知有玄宗四奇。


    自從異度魔界毫無緣由的消失後蒼一直有種不安的感覺，感覺像是異度魔界正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可以讓道境眾人措手不及的契機。

    當年蒼在觀想天機時不經意察覺到關於異度魔界的天災，這個天災會將異度魔界的內部一分為二，直接毀滅異度魔界中最強族群。
然後，絕望的魔物們會在惶恐中失去理智，瘋狂的掠奪、破壞著四境，最終走向毀滅。

    但，這場戰爭應該也需要數十年才會消弭，至少不會結束的這麼快才對。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又是誰改變了這個結局？

    蒼原本不打算說出背叛者的身分，因為背叛者應該會在異度魔界滅亡後發現根本就無法動搖玄宗的根基，於是到苦境裡用其他的身分找到生存的目標，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上的事。

    可是，當結果不如預測時那麼背叛者就很有可能會讓玄宗覆滅。

    「師兄。」

    蒼回頭正好看見九方墀從油紙袋裡掏出了個包子遞到自己面前，隱約還可以看見包子周圍散發出來的熱氣。

    「這包子挺好吃的，師兄要不要來一個？」

    「不了，你分給其他人吧。」

    「可是玄首說師兄最近食慾不振，特別要我拿過來給師兄的。」

    「你在哪裡遇到玄首？」

    「我回來的時候在門口附近遇到的，玄首說好不容易等到四奇他們的消息要下山去一趟。」

    蒼突然感到心悸，剎那間有種不好的預感。「有說去哪裡嗎？」

    「好像是……」

    「師兄，不好了！」黃商子慌慌張張的跑到蒼與赤雲染的面前，滿頭大汗的臉上盡是驚慌失措。

    「黃商子，如此慌張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師兄，是……是玄首的遺體被送回玄宗了！」

    「什麼！？」九方墀一臉不敢置信。

    蒼想都不用想就清楚的知道這個兇手是誰，只是沒想到那人最後還是選擇背叛玄宗，強忍住心中的憤怒帶著兩人往大廳的方向飛奔而去。

    當初他顧念著同修的情誼沒把人說出來，最後卻害的玄首命喪黃泉。

    之前挑釁般的零星破壞彷彿都只是異度魔界在試探，直到玄宗爆發出玄首身亡的消息後真正的戰役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展開，然，四奇仍是下落不明。

    竄入天際的濃煙掩蓋住天空，蔓延地面的戰火吞噬著大地。

    異度魔界第一殿殿主閻魔旱魃直言玄宗的前任玄首死於自己手下，挑名要滅盡玄宗上下所有人包括由苦境來的所有和尚也通通不放過，並且派出異度魔界的守道者在道境之內開啟：天荒道、赦生道、神無道，這三處隨機移動的異度空間。

    頓時，道境之內人人自危。

    沒有人猜的出這三名守道者會何時、何地、何因出現，更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會誤闖入這異度空間內而慘遭消滅。


    原本就生活在道境的人們都在等待，等待現任的玄首到底會做出什麼決定？

    然，蒼早在異度魔界開始動作時……更正確來說應該是在確定玄首身亡時就立刻請迦葉殿的眾人回苦境避禍。但，眾僧們都同時拒絕了蒼，並且提議分作為兩組來行動。部份僧人在當日即刻啟程要到苦境請求萬聖巖調派人馬，其他人則留下來配合玄宗行動，由天座跟蒼與玄宗內部的重要人員商討策略。

    奇怪的事是接近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不只是萬聖巖遲遲不派人來道境支援，甚至連當初出發的幾位僧人也音訊全無。

    赤雲染狀似不經意瞥了眼天座後接著看了一下迦葉殿的其他僧人，似乎天座立場不變的話迦葉殿其他的僧人也無二話，就算是幾乎
可以確定那些出發的僧人們很有可能已經遇難只是還沒有經過確認的當下。

    沉重的氣氛中，蒼突然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

    「玄首？」

    「不必跟來。」蒼丟下一句話後，身影旋即消失在終年纏繞著玄宗的雲霧之間。

    翠山行停下腳步的同時伸手攔下意欲繼續跟著蒼行動的其他人。

    「二師兄，你怎麼可以……」

    「這是玄首的命令。」

    「就算是師兄……玄首的命令，也不能讓玄首獨自去面對異度魔界啊！」

    翠山行嚴厲的低吼：「難道你們認為玄首是如此衝動的人嗎？」

    玄宗眾人面面相覷後低頭不語。

    「現在，我們只要等待就好。」

    雖是這麼說，翠山行也是一臉擔憂的望著蒼離去的方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夜子惆悵了......(茶)
戰爭什麼的我真的很不會描述阿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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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0-09-21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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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悵-8 (9/26重發)

那個......我發錯章了......這才是第8章......(茶)

之前發第8章一直覺得哪裡怪怪的，後來我才想起來第8章我根本還沒寫完！(尖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幾天前，蒼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獨自來到道境與苦境所交界的地方，果不其然的事情就在蒼冷漠的注視下驟然發生，出現在眼前的是拖曳著戟的棕髮少年和狼型異獸。

　　蒼舉起手中的白虹直指少年，等待少年回應自己的挑釁。

　　棕髮少年看見蒼的動作不禁眉眼一挑便單手舉起手上的戟直指天際，頓時，渾沌的天空中隱約閃爍著若隱若現的雷電閃光，彷彿回應著少年的舉動不斷的聚集過來。

　　「告訴我，那些僧人的下落。」

　　棕髮少年沒有說話，反手揮舞的戟再悶熱的空氣中刮起一陣強風，被掩埋在風沙之中的真相慢慢的浮現在蒼的面前。

　　蒼緊握著白虹，在棕髮少年揮舞著夾帶雷電的戟時縱身迎戰。

    練峨眉始終不知道該拿狂龍一聲笑這個親弟弟怎麼辦，就連眉頭也漸漸的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越鎖越緊，直到藺無雙關切的詢問是否有困難時才發現皺眉竟成了一種無法戒掉習慣。

    然後，藺無雙就在練峨眉嘲諷似的苦笑下說起了明玥、白虹劍以及道境的事情，其中更是對蒼這個人多有感觸。

    「好友，不如妳去一趟道境散散心吧？」

    「……也好。」

    藺無雙的建議讓練峨眉決定親自來道境走一趟，順便見見能讓藺無雙刮目相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而玄宗又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當練峨眉剛到道境的時候就突然感到一絲的不對勁，於是立刻轉身對著通往苦境的方向跨出一步。頓時，周圍的景色瞬間破碎成為不屬於道境也不屬於苦境的異空間，蒼茫的天地之間感覺不到任何生機，彷彿這個世界裡唯有滾滾黃沙和岩石的存在。

空間扭曲的一瞬間練峨眉便看出這是個有去無回的殺陣，但是，這殺陣擺設的位置代表的是可以進入道境卻不准任何人離開道境這個地方，甚至是只要踏出一步便會直接傳送到這裡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低頭，不經意看見腳邊有個被風沙掩埋大半的骷髏。

    難道，道境這裡出了什麼事？

    正當練峨眉陷入沉思之際，天邊忽然傳來陣陣雷吼震撼著大地，更像是在對著某種目標……

    練峨眉不多思索便動身前去，直覺認為那邊會有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呼呼呼呼……」蒼幾乎快耗盡全身力氣的低喘著，用手背抹去流到眼睛裡面正不斷刺激著視覺的液體，至於那些液體究竟是血比較多還是汗比較多就連蒼自己本身也都分不清楚了。

　　刺目的鮮紅正不斷由蒼的身上和白虹的劍身在腳邊流成暗紅色的細流，這些血雖然有一部分是屬於蒼的，卻有更大部分是屬於被
蒼所殺的魔物所流。

　　被血浸濕的衣服早就看不出原本的色彩，乾掉的地方形成了一種詭異接近於黑紅色的奇怪顏色，像是不斷的被重複染紅所形成的
。周圍附近的地上盡是些看不出原來樣貌的魔物屍骸殘塊，有些較為完整的屍塊上可以看的出死前的恐懼和害怕的表情，似乎是沒有
想到身為修道之人的蒼下手會這麼的狠絕、兇殘。

    漸漸的，那些不知道蒼名字的魔物們都這麼稱呼著蒼，黑色道子。

　原本的魔物只有那名鎮守赦生道名為赦生童子的傢伙，直到蒼不久前傷了赦生童子的雙眼以後才有大批的魔物由赦生童子撤退的缺口處不停湧入，甚至到現在那個出口處湧入的魔物也一直都沒停過。　

    至於讓蒼如此狼狽的原因便是方才來到的其他守道者與魔君閻魔旱魃，從一開始閻魔旱魃便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並下令讓天荒道和神無道的守道者生擒住蒼，並且表示只要人沒死的話就算打殘了也無所謂。因此，這也成了蒼可以支撐這麼久的原因之一。

　　但，現在的他卻需要倚著白虹才能勉強讓自己不再搖晃，無法控制的目光在雷電之中漸漸散渙……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這個地方待了多少天、殺了多少魔物，蒼只知道在自己將所有魔物殺光之前他不能倒下，絕對不能！

　　蒼甚至可以想像，當他倒下的那一刻起便會因為自己的魯莽替到境帶來毀滅般的危機。

　　「退下！」兩名守道者聽到閻魔旱魃的命令便停下攻擊的動作直接退至閻魔旱魃的身後待命，冰冷的面具之下兩人甚至不曾交談過半句言語。

　　閻魔旱魃扛著荒神斬走到蒼的面前冷哼。

    蒼聽見閻魔旱魃的冷哼時揮手便甩掉白虹劍上的血漬，冷冷指向閻魔旱魃。「很好，你終於出來了。」

　　閻魔旱魃突然笑了，笑著把荒神斬劈入地面。「殺一個強者，比殺一個王者來得刺激。」

　　蒼注意著劈入地面的荒神斬沒有說話。

　　「這種刺激我很久沒有享受過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閻魔旱魃話才剛說完便直接朝著蒼的頭上砍下去。

[ 此帖被夜雲在2010-09-26 20:2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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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酒後就會亂性(遭毆
當然~蒼是不會趁勢而為的(耶?)
但阿來就不見得有好酒品了(喂

噗
醉．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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