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08 ［刀龍兄弟相關，皇赤主］　六爪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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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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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2)

樓主發表於: 2011-01-08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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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8 ［刀龍兄弟相關，皇赤主］　六爪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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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在文前：

　　御天五龍中，我的確最是喜歡黃龍，他心性純和光明不帶瑕穢，或許執著地近乎痴了，但不減我喜歡他分毫；
　　相對於黃龍的赤麟，他所擁有的就顯得匱乏，天生的六爪帶給他根本的毀滅個性，為了活、他必然也做過些許努力與妥協，這對龍神的驕傲是多巨大的折損，在黃龍外，四龍裡我格外喜歡他。

　　只是，編劇以先驗全知的角度去寫赤麟，鋪陳的軌跡太亂，抹黑又漂白，完全沒有顧慮到觀者的步調是否跟的上。
　　........刀龍一脈，全都是悲劇，角色的悲劇，觀者的悲劇。

　　《六爪》一直寫得很慢，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在看到新片戢武王被剝去身分之後的遭遇，深感痛心；
　　只是想說一件事、偏見殺人。

　　‧建議搭配服用BGM：賈鵬芳〈明天〉

六爪（一）

　　他從來就是個烈性子的，像他的瞳色、像他的髮色。
　　對著藍天屈伸著兩手，陰影投射在他的臉上，遮去了刺眼的陽光。
　　風裡，聽見他那甫出生的五弟嚶嚶呵笑的聲音，還有許多簇擁週遭的熱烈雀喜。
　　那孩子不是六爪呢，是四爪。
　　理應如此，該當如此。
　　「赤麟，你怎麼在此？」白伏閣不正在歡慶小主子的降臨正舉辦著宴會嗎？
　　穩穩地、從容若定地拉回手套，「赤麟正準備前去。」張握數下雙手，確認手指包束無誤。
　　天尊皇胤向著耀眼陽光，對他彎腰露齒一笑。
　　「那麼一起去吧。」
　　搭上他手心的，是覆著皮手套的五爪。
　　──完美而無瑕。

六爪（二）

　　到了這兒，他便不肯再前進一步了。
　　「赤麟，怎麼了？」繞回身來，那一束披在肩背的白髮，閃耀金光。
　　默默中，他不想回答那難堪的答案，只想抽回讓兄長抓住的手。
　　他看到兄長在面前蹲低同自己平視。
　　「說出來，我會保護你。」
　　「……長老說，我是異端，不得靠近。」
　　眼前那座極之雄偉壯麗的懸空樓閣，便是整個皇族宗裔祭魂定靈之所，而他被勒令終生不得褻近。
　　因為他自出生，就被視作叛逆，不得靠近如此神聖的地方。
　　那陣不知從何處刮來的風，亂了眾人重重疊疊的華麗衣裾，百官盡皆譁然，遠處的后妃侍女們更是驚啼一片。
　　只有他看見兄長那滿眼疼惜背後，那不遠處山崖邊上，出現一抹影子，紅黑難辨的。
　　模糊至極的形象卻令他十足心驚。
　　「赤麟，跟我走。」手一抬，擋去所有疑問。
　　他很少很少將這種威儀外放。
　　「你是我的兄弟，怎可能留下你一人。」
　　赤麟暗自地將蜷在掌心下的畸指，更加猛力握緊。
　　終有一天，他還是知曉──原來六指異數並不只有他一個，在七代之前，亦曾出現過，然卻、被所謂的「命數」給逼死在那日自己與天尊皇胤共同走過的絕崖之上。
　　──在他所有的兄弟前。
　　過不了多久，他便決心離開這他愛了多久，也就恨了多久的上天界。
　　用盡一切方法。
　　不惜成為真正的、叛逆。

六爪（三）

　　龍神憑依靈魂變化，多數與苦境人們外貌相當，並無傳說中那般頭生犄角或是身覆鱗片，更不是龍首人身。
　　所以他們全都是五指指頭，只有他不同。
　　悄悄地將最末梢小指彎折藏進掌心，不到必要時刻他並不會將拳頭鬆開，使那末截醜陋的小指展示給人看。
　　「它並不醜。」在湖光小亭裡，天尊皇胤放下手中的筆，用著堪比湖水更為澄澈真誠的目光看著自己。
　　但也只是鬆開了會兒，看到自己與兄長併排緩張的手掌，那怎麼看就是多餘的不自然伸張。
　　「欸，赤麟，別！」
　　卻是再怎麼哄著，也不肯將手打開。
　　那晚，他隔著門扉重紗，看見赤麟獨獨對著一盞小小燭火。
　　仍是用功到深夜呢，但定睛一看那一旁高高舉起的利刃，極快極狠，絲毫不留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抓。
　　只來得及打歪了方向，在手掌外側，留下一道血口。
　　他一抬頭，只見那淚流不止的暗紅色瞳眸，悽愴開口：
　　「是不是只要我和你們一樣就好？」

六爪（四）

　　如果我真愛你，便會一刀殺了你。
　　所以，我告訴自己，要真切地恨你，也恨這所有屬於你、卻無能改變的世界。

　　──邪天御武，記著你的承諾。
　　
　　當他一刀斬破牢鎖時，也形同劃斷過去。
　　也許到最後，誰都不認得誰，最好。

六爪（五）

　　一雙手握得死緊。

　　如同之前在武殿上看見他一般。
　　那陣被當作唯一的重視、卻又落寞失去的痛，再次襲來。

　　當銀戎出生時，他讓天尊皇胤牽著排除眾人異議地欣喜靠近。
　　原來有天，他也能成為某人兄長，牽著弟弟的手隨著大哥腳步，堂然上朝。
　　可是，銀戎卻在他的面前給人抱走，只差一眼、卻連那期待已久的笑容都沒能看見。
　　他啞然按下心中失落，拉住天尊皇胤的袖擺表示沒有關係。
　　低頭看著自己裝束著黑色鹿皮手套的手。
　　又緊了一緊。
　　又搖了搖頭。

　　真的、沒有關係。

　　隨後他發現，時間被瓜分了。
　　唯一把他揣在心上的時間與那人，被無來由地切割。
　　僅剩是那麼破碎的，不完整的──
　　愛。

　　就像他那藏在掌心的末指，那麼畸零。

　　很快的，是紫芒星痕。
　　他的沉靜與不愛哭鬧，讓天尊皇胤花了很多功夫在他身上。
　　當他終於笑了，他會笑得更開心。
　　這是面對自己時，所從未有過的。
　　開朗、歡欣。

　　在更之後，他索性連白帝都不願意去看了。
　　就像，不願意注視著自己的手一般。
　　戒慎，而畏懼面對。

　　『我為銀戎討解藥而來。』
　　於是，愛被瓜分，他也並不是當初的、唯一。

六爪（六）

　　一直到逆轉刀勢推開三名兄弟的當下，他才有勇氣看著自己的手。
　　多少的悲劇，就起因於這雙叛逆的六爪。
　　他睜開眼睛，看見銀戎抑在眼底那聲喊不出的呼喚。
　　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麼坦然的面對生死。
　　包括曾以為無法正視的血緣關係。
　　包括…了解天尊皇胤一次次被自己慟聲嘲諷的、天真。

　　──『大哥，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
　　你是我兄弟、生死不分的兄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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